吳越寒好半天才把下巴合上,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說:“老,老大,不是說吹了嗎?還是又找了個?”神色緊張的觀望他的表情,生怕一不小心揭到傷疤趟地雷。
王青茫然地視線在兩人之間巡視,貌似,好像,大概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誰規定分了就不能好了?”蕭淩頭也不回的答道,微微眯著眼睛謹防塵土掉進眼裏,手裏的活兒不見停頓。
他把魏言看成媳婦兒,老婆。難道以後要辦事兒就往賓館櫃台錢一拍,拿了鑰匙拉人滾床上?那不能啊,他們的關係不是買賣或□□,有興致來一發,幹完回家各找各媽。所以他們得有個家,這個院子雖然破舊,但,房產證上是自己的名字,爹媽奶奶都在這裏,以後還會有魏言。比不上光鮮的政府公房,現在沒錢大肆修葺卻是自己力所能及能給出最好的了,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不知道能不能睡得慣。
吳越寒聞言跳腳:“操,那你前段兒折騰個什麼勁兒啊,爺成天提心吊膽就怕誰不長眼撞您老人家槍口上白白做了炮灰。行啊你,老大,這種喜事兒也不告訴兄弟一聲兒,昨兒怎麼不把嫂子帶來?”
吳越寒說著往人身上蹭,蕭淩一頭一臉鋪了一層灰,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吳越寒伸手想勾他脖子,看看自己洗澡換的幹淨衣裳,頓覺無從下手。隻得訕訕作罷,亦步亦趨的跟在蕭淩身後碎碎念:“老大,嫂夫人漂亮不?肯定漂亮,不然也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哪兒的人啊?我們見過沒?不對呀,白天咱們都一塊兒呆著,晚上一群糙老爺們擠宿舍,沒看見你跟哪個女的…………。”
人說,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吳越寒同學一男頂三女,兼具鍥而不舍的八卦精神,聒噪得恨不得人一耳光抽過去看你娘的還嘰歪不嘰歪。蕭淩不動聲色一個大幅揮手簌簌掉下大片粉塵,自己快速向前兩步,落在身後的吳越寒接個正著,灰頭土臉地跳將起來:“我靠,老大你故意的吧你,爺……我呸,呸。”吃了一嘴的澀沙子。
王青倚在一旁看戲,幸災樂禍的嘲道:“這世界總算清靜了,老吳,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把把兒割了,你不去跟街邊榕樹下那群婦女作伴真是埋沒了你這一人才。”
“小爺我這是關心,關心你懂不?你是沒看見老大前陣子那樣兒。如果不是兄弟們拉著,差點鬧出人命來,把那孫子揍的夠狠,至今不敢在學校露麵兒。”吳越寒氣急敗壞得吼道,為自己辯解伸冤。
王青一挑眉,興趣盎然的樣子:“噢?還有這事兒,我怎麼沒聽過。”
吳越寒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拉了王青蹲在牆角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爺跟你說啊,聖誕節的時候老大把了一妞結果…………(此處省略若幹字)”
終於把屋簷房角打掃幹淨,蕭淩直接無視角落裏一個正說的眉飛色舞一個聽的津津有味的兩人,泰然自若拿著臉盆和毛巾去偏房接水衝涼。
出來時正聽見王青一聲仰天長歎的感慨:“好一出愛而不得跌宕起伏的狗血劇。”
吳越寒興奮的手舞足蹈,抓著他的袖子,目光閃閃求表揚求肯定:“是吧是吧,要不是小爺當時不顧生死,挺身而出,死死拖住已瀕臨暴走狂化狀態的老大,那小子早八百年掛了,老大到時也脫不了手,爺是犧牲自己拯救了倆人啊……”
“說夠了沒?喝點水不?”一瓶農夫山泉從天而降,落在吳越寒眼前。
某人爪子一撈,擰開瓶蓋,一仰頭去了半瓶,正好倒對上蕭淩沉靜的眸子”噗”剛進到喉管裏的水盡數噴出,王青連忙站起來退開兩步以免殃及池魚,笑吟吟的看著他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蕭淩彎下腰拍拍他的肩神情詭譎地說:“我真得好好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明兒就扛塊匾送你家裏去。”
吳越寒驚恐地瞪圓雙眼:“咳……咳咳……”一屁股坐倒地上。
蕭淩照舊遞一瓶水給王青,肅容說:“過幾天可能要上臨城一趟,你就別跟著摻和。”
王青斂起笑意,沉吟片刻問:“出了什麼事?”
蕭淩說:“道上的事,你現在就好好讀你的書,這些你不要沾。李毅他們已經是立了道,我是遲早的事,隻是現在不方便出頭。”
王青目光灼灼盯著他說:“淩哥,那會兒咱們是怎麼說的,兄弟六個在一起丟過誰?現在獨獨把我排除在外,這算什麼?說好了有事大家一起抗,扛不住了大不了一塊兒玩完,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