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臨城(1 / 2)

魏言不動聲色的看了蕭淩一眼,暗思這趟臨城之行的真實目的。關於蕭淩的名聲和事跡在晨陽這個小地方不算秘密。隻要不是正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多少都會有些了解。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依他對蕭淩冷漠性子的揣摩,年關將近,專程眼巴巴千裏迢迢跑去會幾個兄弟不像是有這熱情和閑心的人。但他不願意明說,魏言知趣閉嘴不言,並不追根究底,他們是情人,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有各自獨立的人格需要屬於自己的四人空間。隻要人好好的,他覺得不應該過多的插手和幹涉。

魏言低眉沉思,腳步漸漸緩下來直至最終停住。蕭淩回頭對上他認真的雙眸聽他說:“答應我,好好的。”

蕭淩鄭重的點點頭,說:“好。”蕭淩走過去,牽他的手。

魏言順從的任他握著攤開掌心說:“你的煙呢?給我吧,上次的抽完了。”

他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放進他手心說:“少抽點。對身體不好。”煙盒是很喜慶的雙喜圖案,絳紅色的長方形盒子。不抽看著也覺得吉利。

魏言回他一個笑臉說:“你也一樣。”魏言看看周圍沒什麼人,跨一步上前抱了他一下,迅速放開:“走吧。”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蕭淩一言不發走在他身後,前方的魏言削瘦俊雅如同修竹,淺色的休閑褲運動鞋,上身一件修身立領短外套,把腰線掐的恰到好處,背脊挺的筆直,眼睛帶笑,溫文爾雅。這樣的人丟到人堆裏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斯文,儒雅,耀眼,這個人卻是屬於他的。會為他擔心,焦慮,徹夜難眠,蕭淩此時此刻覺得,用一輩子守在他身邊,這筆買賣真的不虧,而且便宜占大發了。

到路口分手的時候,蕭淩將畫板還給他,湊到他耳邊說:“記得那活兒多練練,我會回來檢查的。”

魏言先是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尋著他的視線別有意味的往下三路瞄,瞬間悟了。蕭淩笑笑,倒退著向他擺擺手轉身消逝在街邊轉角。魏言臉漲的通紅,心裏呸了一口,小聲念道:“流氓。”把口袋裏的煙盒當做那人得瑟的臉,緊緊攥成一團。

蕭淩回家先跟吳越寒通了一會兒電話,讓他多照應魏言。吳越寒一頭霧水,誰見過一爺們囑咐一爺們好生照顧另一爺們的?又不是三歲小孩,人家是什麼人用得著他去吃力不討好的瞎操心。而且貌似他和蕭淩才是兄弟吧?魏言半路殺出來,橫插一杠子算怎麼回事?兩人突然莫名其妙關係好到跟鋼澆鐵鑄的一樣。

“老大,您偏心也不能偏到北極去吧,怎麼就沒見你這麼緊張過我呢?咱是不是兄弟?啊?”寒少幽怨的說。

“我//操,你那皮糙肉厚的能跟他比?還有少去招惹他,他現在是老子罩的。”蕭淩想點根煙,一摸,空的。拿著電話往外走,邊走邊說:“聽見沒?我沒托過你什麼事兒吧?隻這一回,人你得給我看好咯。”

吳越寒在那邊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應下來:“好吧,我可是看老大你的麵兒上啊。就魏言那假模假樣的我才懶得搭理。”

蕭淩聞言皺眉,語氣冰冷:“以後別在我麵前說他不好,你要說也可以。背過身去說,最好保證別被人傳到我耳朵裏。”伸手指了一包紅雙喜,麻利的掏錢付賬:“行了,就這樣吧,辦好了我回來請你吃飯。”說完掛了按掉手機。拆開煙盒,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一口,辛辣帶點回甜的味道一下子湧到喉頭,憋死老子了。

吳越寒呆呆地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忙音,操了一聲,把電話摔回茶幾。這他媽怎麼回事啊。鬱悶的想撞牆,蕭淩從來沒對他說過這麼重的話,那感覺就像一回到家裏,發現自己老婆卷了全部的家當被隔壁心懷不軌的野男人勾跑了,還手牽手蹦躂著在他麵前炫耀,寒少怒發衝冠想提刀砍人,偏偏自己心愛的老婆還大無畏擋在那野男人麵前,把寒少的玻璃心戳的千瘡百孔,風一吹,挖涼挖涼的。

那時候車站管製不那麼嚴格,蕭淩背了一個大旅行包,包底墊兩把馬刀,躲過安檢隨人流從出閘口溜進去。找到開往臨城的大巴車上去空落落的隻幾個旅人懶懶得倚在各自的座位上,聽歌,看報紙打發時間,蕭淩挑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將包塞進座位底下,打開車窗,一隻手支起下巴,心底暗自盤算這趟臨城之行的風險。

上回李毅安排人截了嚴亮和金灣老大合買的貨,把臨城西區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導致兩幫麵上跟以往一樣和和氣氣暗地裏漸生猜疑。風聲一過,那批貨很快脫手,李毅他們也有了點小錢養自己的人,混得越來越開,基本能在臨城立住腳。說白了李毅方超和小四隻是初出茅廬的半大小子,嚐到甜頭,心大膽子也大了,居然不顧蕭淩的警告,再次伸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間隔那麼短,貨再一次被截,相似的手法說沒內鬼三歲孩子都不信,何況是混成了精的老油條,那點貓膩人人心裏都有數。雖然還沒查出到底是誰做的,但根據小四私底下透露回來的消息,恐怕已經懷疑上他們幾個,隻是沒有確實的證據,李毅在嚴亮麵前還能說得上話,暫時不能拿他們怎麼,照這情形下去瞞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