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明麵上是家下三流夜總會,旎旖曖昧的燈光下裏麵的坐台小姐濃妝豔抹,搔首弄姿,布料省的僅僅包住翹臀,小四肥手一伸挨個拍打過去,惹來一片的白眼嬌嗔。小四吊高眼角自我感覺爆棚的拋兩個飛吻,往裏頭擠,劣質的煙草味夾雜著人群亢奮後的汗酸味著實不太好聞。吧台後DJ挎著耳機搖首擺尾。小四心寬體胖好不容易脫身而出,一把扯過青年耳朵上的麥大吼道:“李毅在哪?”
青年掏掏耳朵,側頭過去明顯還沒回過神,小四揪住他的衣領隔著吧台提拎到嘴邊:“老子問你李毅呢?”
青年被勒的難受,豎起食指指了指樓上,小四操了一聲,放開他。徑直朝一邊的樓梯走過去。
DJ看著他的背影向角落陰影裏招招手,立即閃出一條人影,青年一手攏嘴在他耳邊咕嚕兩句,人便閃開了去。
小四知道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並沒有理會,最好弄得人盡皆知,他撇撇嘴角,大搖大擺的直上二樓,樓上有兩個房間,一間是嚴亮專門劃分出來的辦公室,裝修華麗。另一間是看場子值夜班的人公用的休息室。密密排滿八張上下鋪,十六個鋪位。連放張桌子的地方都挪不開地兒。
“哢”小四徑直扭開休息室的門,室內一片黑暗,僅僅從開啟的門口照進一片光亮,窗簾拉的嚴絲合縫,隻聽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嬌媚的呻//吟,撞擊地鐵架床嘎吱作響。
“誰?滾出去。”屋內傳來不耐煩的喝斥。
小四就打開的門板靠著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喲,幾天不見脾氣見漲,嘖嘖,真會享受。”
屋裏的男人一下翻身坐起來,渾身赤//裸從隔壁床上抓了條床單往腰間一圍,麻利裹好,也不看一眼剛剛還滾在一起的女人,穿了拖鞋就要朝外麵走。
“阿毅。”女人握住他的手腕柔媚喚道。
李毅指指床上枕頭邊的錢包說:“該多少自己拿,穿上衣服滾,少他媽煩。”用力甩開女人的手對門口的人說:“四兒進來,坐。”
女人坐起身來悉悉索索摩挲衣物,磨磨蹭蹭往身上套,並不介意旁觀人的眼光。
小四嘖嘖搖頭,笑說:“得,不打擾您辦事兒,我來想問一話,問完就走。”
李毅扒扒頭發,一抬腿跨過去坐在靠門的床邊上,一張臉一半被燈光打得明亮一半隱在黑暗中,目光灼灼盯著來者不善的神色地仰頭問:“什麼話。”
小四收起嘲諷玩笑的態度口吻嚴肅的說:“好,明人不說暗話,關於最近裏小道上的流言,都說是我私吞了那批貨,還是你毅二親眼看到的,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我說的?你懷疑是我在背後捅刀子?嗯?”李毅微眯起眼,看似懶懶地反問。
小四站直身體,走近兩步傾下身與他對視,堅定得答:“是。老子今天來就想問個明白,就算死也知道是被哪個王八蛋陰的。”他扯動嘴角譏笑一聲接著說:“現在誰不知道你毅二是嚴亮手底下的二把手,年輕有為,想再往上爬,在焰門大佬麵前長回臉,就把自己兄弟往裏填?往死裏坑?”
李毅突然跳起來,一腳踹到小四身後的門板上,“砰”踹出一個窟窿壓抑著怒火正色說道:“操/你媽的蛋,我李毅是什麼人,即使別人不清楚,你他媽跟穿我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心裏沒數?”額上爆起一條青筋,拳頭攥得死緊,竭力忍耐,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揍上那張肥肉顫抖的臉,十六七年情義,這半年來一同出生入死的感情,現在為了一些亂七八糟狗屁不通的流言就這樣大大咧咧站在他麵前爭鋒相對,質問他,懷疑他。
如果要靠出賣兄弟往上爬,他用得著到現在還在嚴亮麵前死扛。這段時間,上麵在削他的權,下麵的等著看他怎麼摔下來,摔死,摔殘,凡是過他手的事情總要出些紕漏。暗地裏一雙雙綠光幽幽眼睛盯著他,不懷好意,幸災樂禍,陰暗詭異。如同懸崖上走鋼絲稍微行差踏錯一步便萬劫不複被拉下馬,到時候就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心裏煩躁鬱悶,壓力負擔太多太大,但對誰也不能說,不敢說,連做夢都不踏實。隻能依靠夜夜換女人打//炮發泄。如今到了四麵楚歌的境地,卻是自己一直拚命保全維護的兄弟反而最先出手,往心窩子裏紮,真他媽可氣可笑。
小四看他青筋凸起,眼珠子爆裂欲出,估摸著氣狠了氣瘋了,忽然目光一閃,勾起拳頭往他下巴招呼吼道:“老子以前清楚你是什麼人,現在還真看不明白。”一拳結結實實砸下去,李毅立時頭一偏,半邊臉連著下頜骨火辣辣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