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當年稚嫩的輕呼聲，在夜曦的腦海中響起。
第一次看到夜離歌，她昏迷在地上，一隻大大的狼狗，拖動著她稚嫩的身體。
他趕走狼狗，把她抱在懷中，她氣若遊絲的對他說：“救我……”
他把她救了，那一年，他七歲，她五歲。
他一直默默的喜歡她，可她卻那麼的冷，而且越來越優秀。
他以為，她不在意他。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錯。
“離歌！”
夜曦掙紮著想爬起身，可下身傳來的劇烈痛楚，卻讓他再一次跌到。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夜離歌在墨冰殤的懷抱中，消失在大門口。
“我說過，反抗是你最愚蠢的行為。”
低調的林肯豪車中，夜離歌低垂著頭，就靜靜的坐在墨冰殤身旁。
仿佛沒聽到墨冰殤的話一般，一語不發。
“怎麼？想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我的不滿？”
墨冰殤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四目相對。
“這一年，你若是不能讓我滿意，他隨時會沒命。”
聲音冷得蝕骨，夜離歌的眼淚，就這麼浮上眼眶，卻沒有滴落，就這麼轉悠著。
然後，充滿屈辱的點頭，淚聽話的滴落在墨冰殤的手，“知道。”
在搭配著顫抖的哭腔，墨冰殤就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猛然縮回手。
心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刺悶刺悶的痛。
“簽了它！”
努力的無視心底的怪異感受，墨冰殤拿起早上的協議，遞給夜離歌。
夜離歌看著上麵的條款，一臉的悲憤。
明明很痛苦，唇角卻在努力上揚，硬是擠出一抹笑容，就像是心碎了，卻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顫抖的手，拿起筆，一筆一劃的簽上夜離歌三個字。
淚隨之滴下，夜離歌筆一扔，縮回車座一腳，抱住雙膝。
“能成為我墨冰殤的女人，是你的榮幸。”
看著夜離歌這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墨冰殤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明明不想搭理她的，卻還是忍不住出聲：“你該慶幸，你以後不用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你不懂！”
夜離歌顫抖的聲音，那麼呢喃著，大顆的眼淚滾落，身子都在顫抖，“你什麼都不懂。”
“嗯哼，夜家真對你好，也不會讓你落到我手上。
也不會在此刻，把你像喪家犬一樣趕出門。”
墨冰殤簡直有些咬牙切齒，這女人是不是眼瞎，看不出夜家那些人對她有多壞？
若不是從竊聽器裏，聽到那些人這麼罵她。
他也不會逼著夜家把她除名，他從來沒這麼為人著想過，這女人居然不領情？
“我是個孤兒。”
夜離歌呢喃出聲，低垂著頭，目光沒有焦距，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墨冰殤傾訴。
“我隻記得那時候，我五歲，渾身髒兮兮的被一隻野狗拖著。
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隻有夜曦，他才七歲，他那麼膽小的人，自己一個人趕走野狗。
他不嫌棄我髒，把我抱在懷中，把我抱回家。
我睜開眼睛，腦袋一片空白，我隻記得他笑得很開心，很燦爛，他跟我說，他會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