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3)

劉玲對駱斌的死,心裏很釋然。她知道他是罪有應得,走的是一條不歸路,死是遲早的事。但她沒想到他會死得這麼快。而且是這樣一種死法。

駱斌死後,她就被駱家攆了出來,和女兒相依為命,單獨生活。公司已經不屬於她,好在她有那幾十萬塊錢,能夠衣食無憂。她已和駱斌的家庭徹底斷了關係。有幾回駱斌的父親駱洪來看她,說了一些對不起的話,希望她同意他經常來看孫女。劉玲知道這個老色狼安的什麼心,就嚴詞拒絕了他的要求。

現在,她租住在廣場邊的一個私人房屋裏。沒事的時候,就在廣場裏帶著女兒學走路,女兒還不能站,兩條腿象軟的一樣。有時,她也去光顧一下江海洋的公司,和江海洋說幾句話。他們的關係又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她看到江海洋的身邊,有了一個打扮入時的肖婷,劉玲的心裏有了微微的醋意。平時,肖婷都化了妝,穿得很迷人。特別是身上的線條很讓人想入非非。肖婷在公司裏把江海洋呼來喚去,江海洋也忙裏忙外。

劉玲看到他們幸福的樣子,聯想到自己失敗的婚姻,覺得心裏很苦,不願多看。但在江海洋的目光裏,卻總是透出異樣的神色。和她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看她,目光也總是和靄可親。

每當離開的時候,江海洋都說:“小玲,明天再來。”

劉玲也說:“沒事,我會來的。”

劉玲走後,肖婷就學著劉玲的腔調:“沒事,我會來的。”然後指著江海洋的腦袋說:“江海洋,你別吃著碗裏,護著鍋裏,她是你什麼人,對她這麼親熱。”

江海洋最反對肖婷處處幹涉他,監視他。特別是在對待劉玲的態度上。就說:“她是我的老鄉,從前的對象,她現在孤兒寡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來看看我有什麼不對?我們不像你們城裏人那麼寡情。”

“喂,江海洋,你說誰寡情?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不要打擊一大片。我怎麼寡情了?”肖婷平時看著江海洋那麼老實,從不對她大喊小叫,今天是怎麼了,說了他一句,他卻還了這麼幾句。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她現在這個樣子,有誰來看她,有誰照顧她?她多可憐啊。再說,劉玲有什麼錯?她是被你們城裏人害的。”江海洋想到劉玲現在的處境,想用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

肖婷就大聲吼道:“江海洋,你今天是怎麼了,你是啥意思嘛,可見我說到你的心裏去了。讓你難受了。”

江海洋也大聲說道:“肖婷,你別以為我怕你,你瞧不起我這個農村人,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給我打工。”

肖婷一聽,一下子站了起來,凶到江海洋麵前,指著江海洋的鼻子說:“姓江的,你再說一遍。”肖婷的臉已氣得發紫,再不是端坐在那裏的窈窕淑女了。

江海洋心想,今天不拿出點狠氣來,以後就沒有出頭之日了。就說:“我就是說了,你別欺人太甚。”

“什麼?欺人太甚?我還要打人呢。”說完,一巴掌就打在江海洋的臉上。她以為江海洋不會還手,就沒躲。沒想到江海洋反手一巴掌,把她打得後退了兩步,靠在身後的貨櫃上,臉上頓時起了五個指頭印。

肖婷被打得眼冒金花。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就捂住臉,大聲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江海洋,你給我等著,你個妹子養的。我非叫你認得我不可。”一邊衝出門去。

江海洋打過之後也很後悔,畢竟人家是個大學生,能看上他已經是高看了,你江海洋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開了這麼個小公司嗎,有點錢嘛,再說,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伸手打女人?要知道,男人的手是很重的,女人哪能受得了?他想追出去,勸她回來,可肖婷已經走了,他隻好坐在辦公室裏,等待事態的發展。

這時,他想到了劉玲。本來,他對劉玲的心在慢慢變冷,他已把對她的愛埋在心裏,不想毀壞目前的寧靜。劉玲經常來,無非是覺得抑鬱,想找個認識的人說說話。江海洋看到劉玲的樣子,對她同情而已,並不是肖婷想象的那樣。要說肖婷警告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不過是事情都集中到一塊兒了,找到了爆發點,各人都心懷鬼胎,不能相容。

要說肖婷這個女人,還是可以的。雖然對他不是那麼尊重,可是到了晚上,她卻對他百般溫存,綿綿體貼。常常使他欲罷不能,欲死欲仙,使他嚐到了一個城市女人帶給他的無窮樂趣。

一到現實,她就又變成了另一個人,成了控製他感情的枷鎖,禁錮他行動的緊箍咒,使他感到十分壓抑,十分鬱悶。心裏產生了城市女人十分難處的想法。

可是,要說他對劉玲沒有一點想法、留戀,那也一點不實際。此時的劉玲是一個漂亮的已婚女人,臉上飽滿光滑,皮膚潔白,兩個乳房高高地聳起,像兩座跳動的山峰。隻要是成熟的男人見到她,都會想入非非。身材保持著最佳狀態,人又處於憂鬱之中,表情裏有一種渴望人愛的神情。想到她和他的初戀,江海洋仍是十分懷念。

江海洋每次見到劉玲,雖然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壓住心中的烈火。和她說一些家常話,問一些家常問題。可是言詞之間多少有一些讓人聯想的地方。肖婷是何等樣人,如何瞞得了她的眼睛。更何況她是一向不給江海洋麵子的,所以種種原因終於導致了這場戰爭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