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又到各業務單位去看了一圈,就連夜往家裏趕。
江海洋走後,劉玲忙得團團轉。擴大的廠房她要負責施工,生產上她也要照看到。這時,她才感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單薄。她每天都在盼望著江海洋早點回來。
雖然辛苦,但她心裏高興。她沒想到自己現在會是這個樣子。會擁有這麼大的產業,會擁有自己的公司。回想到她在城裏的那段生活,她的內心就會湧出愧疚,就像是一場夢。是江海洋給了她今天。是農村這塊碧水藍天接納了她。使她洗去了塵世的鉛華,擁有了燦爛的今天。如果沒有江海洋,她的今天還不知是個什麼樣子。所以,她在內心裏很感激江海洋。
孩子的名字改為了江心。這是江海洋改的。取心肝寶貝之意。江心現在已能開始喊“媽媽”了,雖然走得很慢,但能一個人開始走了。這讓劉玲很欣慰。原本她想像江心會是他們一輩子的負擔,心靈永遠的痛。她想,這是她和駱斌荒唐婚姻的結果,江海洋一定會討厭她。沒想到從她和江海洋回到家裏這段時間看,江海洋非但不討厭,反而非常地喜愛她。隻要一有空,就會抱著她,在她的臉上上親一口,並教她喊爸爸。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也總是一手摟著劉玲,一手摟著江心睡。小丫頭也很聽話,從來不哭,總是很乖的樣子。特別是臉上蛋,完全繼承了劉玲的優點。圓圓的,眼睫毛很長,顯得很清秀。皮膚白白光滑。像是透亮似的。江海洋親她的時候,總會在臉上留下淺淺的紅印。
江心有時會笑,江海洋就故意地撓她的胳夾窩,惹得小江心“咯咯”地笑。隻要一笑,臉上兒就像盛開的山花。一點看不出有智障的樣子。劉玲看到江海洋那麼喜愛江心,心裏總覺得有些勉強,好像江海洋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可是,江海洋又是那麼真誠,看不出做作的成分。她在心裏產生了疑惑。這到底是為什麼?江海洋為什麼?
雖然她對江海洋曾經產生過看不起的念頭,但那是每一個女人都無法抗拒的蠱惑。當時,駱斌是那麼有錢,讓她享受到有錢的滋味。他是那樣優越,讓她享受到做一個城市人的優越。她把農村和城市作了比較,發現城市人真會享受生活。人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往往會沾染上傲慢的氣息。他們自私、貪婪、無恥。人的很多天性到了這裏都會湮滅掉。
劉玲雖然想忘掉自己勤奮、善良的天性,但她做不到。所以,她始終在矛盾中掙紮。看到駱斌一邊同自己睡覺,一邊又同劉德玲保持那種關係,這讓她無法理解,唯一的解釋就是無恥。還有劉德玲。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什麼人格,自尊,親情,她都可以拋棄。這些都說明這些城裏人是不正常的,是無法和農村人相比的。
她又想到了江海洋,他本可以和肖婷結婚,住在城裏,組成一個家,然後發展自己的事業。可是,一旦她和他走到了一起,他的整個人都變了。在那段孤獨的日子裏,她經常光顧江海洋的公司,看到肖婷是那樣漂亮,迷人,一般男人是無法抗拒她的蠱惑的。劉玲看到有時也會嫉妒。但在內心裏, 她也很自責,總認為自己正在走向毀滅,正在走上一條不歸路。
幾年來,她看到江海洋在這個城市裏有了成就,紮下了根,看到江海洋的身邊有了城市女孩肖婷,她的內心又產生了悔恨,恨自己輕薄,無情,有眼無珠。其實,任何事情都是辯證的。如果沒有劉玲的學著無賴,也就沒有江海洋的發奮,沒有劉玲對江海洋的冷酷,也就沒有江海洋對工作的熱情。所以說,他們是你選擇了我,我造就了你。
當江海洋外出處理省城的業務時,她一個人支撐家裏這一大攤子事。發現自己也能應對自若。對於生產,她每天到車間檢查兩次。和鄉親們打招呼,開一些隨意的玩笑。下班後,她檢查施工情況,指導施工。不過。工程都是簽好合同的。一切按合同來,她倒不怎麼操心。到了工地,她會主動給師付們上煙,招呼他們喝茶。每天,她和江海洋通一次電話。向他彙報一天的情況。到了晚上,她招呼兩位老人休息。然後和女兒江心一起看電視。有時,會搬一把椅子坐在外麵的場子裏。江心完全恢複了健康。不僅能行走自如,還在媽媽的指導下學會了認字。並能寫自己的名字和爸爸、媽媽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