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3)

張豪一個人下了公汽。姐姐張娟到車站去接他。張豪問:“陶勇咋沒來?”

張娟說:“他在公司裏有事,現在爸爸的公司作為股份加入了江海洋的公司。”

張豪說:“姐姐,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自作主張入了股?要知道,我是第一合法繼承人。你們的決定必須作廢。”

張娟見張豪一回來就提出這樣的要求,就說:“張豪,叫你回來是叫你來看看媽媽,爸爸死的時候你都不回來,現在公司剛有了起色,你不感激我們,反而說這些話,你不要沒有良心。”

張豪說:“我這次回來,是來接管公司的。不是來看媽的。你去和江海洋說,我要退股。”

張娟一聽,覺得張豪在胡攪蠻纏,就說:“先不說這些,先回去看看媽媽。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情。”

“現在這世道,什麼叫有情?無情就是有情,有情反而最無情。”張豪說。

張娟說:“你說的什麼話?出去了這麼些年,就學了這點本事?”

張豪說:“你不要說這些,你的車在哪裏?”

“在停車場。”張娟說。

姐弟倆空著手往停車場走去,張娟見好多年沒回家的張豪兩手空空地回來,本想問一句:你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來?但她沒問。

來到張娟的小車邊,張豪四下裏看了看說:“姐,你等我一下。”就往車站賣水果的小攤走去。

一會兒,張豪手裏提著兩提水果說:“走吧。”然後把水果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裏。坐上張娟的桑塔納,往她們在城裏的家裏走去。

張娟徑直把車開到政府的家屬院。張豪問:“你這是到哪裏去?”

“我們的家早搬到這裏了。”張娟說。

張豪跟在張娟的後麵。上至二樓,按了門鈴。母親把門打開,見一個陌生人跟在張娟後麵。張娟的母親問:“這是誰呀。”

“媽,是我,張豪。”張豪見母親老了許多。頭上有了很多白發,而且瘦了。原本胖乎乎的、飽滿的臉,現在鬆馳了下來。出現了一些不光彩的老年斑。張豪的心不禁一陣疼痛。

母親見是張豪,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也不回答他的話,就坐在椅子上哭。一邊哭,一邊數落張豪:“你這個不孝的兒子,你真狠心啊。你爸爸再怎麼對你不好,也把你養活了這麼大,他死於非命,你連看都不回來看一眼。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你……”

張豪聽母親一邊哭,一邊罵,強忍著不做聲。

張娟在一旁勸著母親。說:“他這不是回來了嘛,他在外麵混,也有自己的難處。隻要他回來了就好。”

母親還在哭訴著,她是心裏有太多的委屈。正好一古惱兒地發泄出來。張百萬在的時候,她像個奴隸似地伺候他,大話不敢說一聲。原本指望兒子,有話想和兒子溝通,沒想到兒子的脾氣很壞,也不願和她交流,看見她就煩。她知道張百萬在外麵有女人。她不敢揭穿,隻能忍氣吞聲。好在張百萬沒有拋棄她,從來不說不要她,她也就隻當沒有這回事。所以,她養成了忍氣吞聲的習慣。但忍得多了,心裏難免難受,就想找地方發泄,就在張豪麵前表現得很偏執,動不動就說他。她知道兒子賭氣出去打工,是因為家裏太冷淡,沒有溫暖,才選擇離開。現在看見張豪,本來她是要說些暖抹張豪的話,可是說出來的都是埋怨的話,罵人的話。

張豪是懷著仇恨回來的。要說這仇恨從何而來,他認為首先是家庭。最仇恨的是他父親。他對父親一向沒有好感。特別是他的那種偏執、冷酷的性格,他是怎麼也接受不了的。他對張娟其實也不好,但張娟和她父親一樣,遇事冷靜。像個準備進攻獵物的虎臥在那裏。眼裏隻有獵物。對周圍的一切一概不關心。可是張豪做不到,他的血液裏有母親善良的因子。自從踏入社會,走進了社會,他發現隻有象他父親那樣的人才吃得開。敢幹,冷酷,手段毒,反而能辦事。善良,富有同情心,反而一事無成。靠苦幹不如靠奸詐更能獲取利益。他在當保安的時候,先是盡量和同事們搞好關係,盡量幫助別人。可是,他卻總是不能獲取回報。別人反而不尊重他,把他當做好欺負。後來他改變了策略,故意和同事們過不去,對什麼都表現得冷酷,講話也狠頭狠腦的,同事們反而開始怕他,就連經理也開始對他另眼相看。當然,他要做得有理,站得住腳。不久,那名隊長找了一家更好的公司,反而推薦了他接他的班。

這時,他才開始真正認識這個社會:要想在社會上混出名堂,必須有錢有權。離開了這兩樣,就會一事無成。所以,他在當保安隊長的時候,就充分發揮他的權力潛能,動不動就訓人,甚至打人。手下的人都怕他,恨他,可是,他們雖然怕他恨他,表麵上卻請他吃飯,甚至給他些小恩小惠巴結他。對於這些,他一概笑納。有時,他克扣保安們的加班費和一些獎金,手下也不敢吭聲。怕他報複。

他認識江海洋以後,看到江海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身上有一股正義感。他認為這種人遲早要出人頭地,就服他,對江海洋有一種畏懼心理。

他在保安部幹了幾年之後,雖然混得不錯,但卻沒存到什麼錢。他知道光有權不行,還得有錢。所以,他時刻在等待時機,一旦有好的機會,他就會馬上離開。

剛好江海洋找到了他,要聘他為公司經理,他就很爽快地答應了。他知道要想在這個城市立足,混出個人樣,就必須有錢。他決定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看上了“江海洋的女人”肖婷。

開始,張豪是一個很保守的男人,見到女孩子就臉紅。在學校讀書時,他從不和女孩子說話。後來,他來到這個大都市裏打工,還是不和女人打交道。有幾次,他和幾個同事一起到餐館吃飯,後又到卡拉OK廳唱歌。他覺得很不好意思。有姑娘主動上前找他,他就把姑娘推開。姑娘說:“沒事的,你們老板出過錢了。你不玩白不玩,會後悔的。”

他依然不動,說:“我不要,也不後悔,你走吧。”

這時,他的一個同事把姑娘推到他麵前說:“你上去親他,他要敢反抗,我揍他。”

他站著不動,那個姑娘就上來拉住他,和他一起倒在沙發上。那個女人的鼻息在他有臉上撫來撫去,兩個奶子貼在他的胸前。他們都穿著單衣,他感到那女人的軀體是那麼穌軟。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不禁在那個女人的臉上親了一口,那個女人說:“好嘛,你終於開放了。”接著,他又開始摸她的奶子,那女人不僅不惱,反而主動湊上前去讓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