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豪穿著一身白衣服,戴著墨鏡,手裏拿著公文包,一大早就來到江海洋的辦公室。
江海洋也剛坐下,見張豪進來,連忙站起來,熱情地招呼他說:“嗬,今天穿得好精神啊。”
張豪笑笑說:“昨晚我考慮好了,今天來接管公司。”
江海洋剛說了一個“張”字。張豪把右手豎起來,意思是叫江海洋不要再勸。說:“江老板,我也想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當老板。不想一輩子寄人籬下。你馬上召集人辦交接手續。”
這時,張娟和陶勇也來到了江海洋的辦公室。張娟說:“張豪,你不要胡來。”
張豪說:“你不要再說,我是合法繼承人,這裏沒你的事。”
張娟見勸說無效,就說:“你別忘了,公司也有我一份,我也有繼承權。我也有權利決定公司的去留。”
張豪說:“姐姐,你不要逼我,你嫁出門的女,潑出門的水,沒你的事。你不要讓我說更難聽的。”
張娟說:“你說的是沒有法律根據的。”
張豪說:“法律,什麼叫法律?權就是法律,錢就是法律,不要在我麵前說法律。江海洋你說咋辦吧。”
江海洋見姐弟倆爭了起來,又見張豪逼他表態。就說:“公司可以還給你們,可是得等你們姐弟倆意見統一了才行。她也是合法繼承人。這你是知道的。再一個公司運行了這麼長時間,總得把帳結算清楚吧。”
陶勇站在那裏沒有插言,他是希望公司脫離江海洋的,看到江海洋一天天壯大,資產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而且名聲越來越響,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他打內心裏嫉妒。可是光嫉妒也沒有用。這幾年他跟著江海洋幹,公司的確賺了不少錢,比張百萬經營的時候強多了。張百萬經營的時候,雖然搞得轟轟烈烈,公司其實是個空架子,早已資不抵債。現在公司已經走上了正規,如果繼續跟著江海洋幹,公司一定會發展得更快。
可是,公司不是他陶勇的,他看著江海洋借助於張氏公司做大,心裏充滿了仇恨。現在他見張豪要把公司要回,他從內心裏讚同,但他嘴裏卻說:“張豪,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和你姐姐好好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陶勇,你不要兩麵三刀,在這裏和浠泥。我把公司要回,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張豪本來想讓陶勇替自己說句話,沒想到他卻很圓滑,說出這麼一句不關痛癢的話。
陶勇說:“張豪,你怎麼這樣說呢,總之,我是希望公司能更好地發展。”
“張娟真是瞎了眼,怎麼找了你這個沒出息的人。”張豪罵道。
陶勇被張豪罵了一句,本想還罵,但他忍住了,跟著江海洋他已經學得成熟了。說:“既然張豪執意要要回公司,我看也不在這一時,等我們回去商量個意見再說。”
張豪說:“都是些優柔寡斷的人。既然這樣, 那就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以後,我來接管公司。”說著轉身出了門。
張娟看著江海洋,意思是問“怎麼辦”
江海洋裝做沒看見。他覺得答應張豪的要求,公司在建項目就會受到影響,而且還可能影響公司的聲譽。不答應吧,又說不出充足的理由。張豪有這個權力。他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果斷地說:“張娟,既然張豪決然要分開,那就明天就分。我馬上起草個聲明,在報上登一下。然後你們把辦公室撤走就行了。不過,你們要想好,這一走,再想回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我江海洋也不是一個任人玩的人。”
張娟見江海洋生氣了,連聲說:“江海洋,你別生氣,張豪這是一時糊塗,你別往心裏去,我們心裏都有數。等他碰了壁以後,他就知道現在的不易了。”
陶勇說:“也許,他真有自己的想法。他吃了虧就會後悔的。”
江海洋說:“後悔?我這兒可不是韭菜園子,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張娟說:“雖說他是我兄弟,現在我也管不了他了,隨他去吧。”
江海洋衝著張娟大叫:“那還說什麼?明天就分。”
陶勇給張娟遞個眼色,兩人會意,悄悄退出門去。
屋裏江海洋坐在老板椅上,頭仰著,把鼻梁揪一揪,借以穩定一下情緒。看著張娟他們出去,他也不打招呼,任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