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強一動不動的趴在一堆支離破碎的肉堆中,一隻蒼白的斷手貼著臉頰,斷口處留下的血液糊滿了臉。他麵團團一般的肥臉上看不到一點兒活人的氣息,隻見他眼睛上翻,舌頭突出三寸來長,一幅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
“呼,呼,呼”,一隻爛鼠不經意的經過他的身邊,這種鼠類變異獸身長一米多,嘴上畸形突出的門牙看著跟頭野豬似的,皮毛因為基因的缺陷而脫落,赤裸裸的肌肉組織暴露在了空氣中,一條尾端長著畸形骨瘤皮鞭一樣的尾巴托在身子後麵甩來甩去,因為長期食腐的原因,嘴裏臭烘烘的,讓人聞之欲吐。
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蕭自強的麵前,小小的眼睛中露出一絲疑惑,它伸出滿是倒刺的舌頭在蕭自強的臉上舔了舔。
蕭自強不為所動,一雙泛白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活人的神采,哪怕爛鼠用嘴將他翻得臉衝上,都不能讓他有一點兒動作。
“咕嗚…”爛鼠的喉嚨裏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吼叫。
它覺得這個死人和周圍其他的十多個死人有一點兒不一樣,但是究竟哪裏不一樣,以它那比鬆果仁兒大不了多少的腦子,又說不出來。
爛鼠是變異獸中最低級的一級變異獸,相比於燒腦的思考,它還是更習慣用尖銳的突齒和堅硬的尾錘解決問題。
既然想不通,就用實際行動讓這個“死人”和其他十多個死人一樣就行了。
它低下了醜陋的頭,將閃爍著猙獰光芒的突齒對著蕭自強的頸部大動脈,小小的眼睛裏充滿了嗜血的獰笑。
“我受不了啦!”
就在爛鼠全身的肌肉如同拉滿弦的弓一樣繃緊到極點,馬上就要用突齒狠狠刺出的時候,周圍屍堆中忽然傳出一聲慘叫,一名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大漢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精神崩潰,不顧一切的高高跳起,向著穀外瘋狂的跑去。
爛鼠興奮的怪叫一聲,再也顧不得麵前這具讓它感到奇怪的屍體,一扭頭,一蹬地,轉身就去追那名逃跑的大漢,與此同時,周邊徘徊於屍堆中的五六頭爛鼠也一起加入了追逐獵物的行列。
一時間那大漢前後左右圍滿了貪婪的爛鼠,那大漢倒也了得,手中一把匕首左削右砍,邊打邊退,結果被一隻趴在地上的爛鼠一口咬掉了右腳,隨著一聲仿佛發自十八層地獄的慘叫,大漢被一群爛鼠一擁而上,伴隨著血肉撕裂,骨骼磨碎的聲音,地上僅有一灘血跡證明剛剛有一個人的存在。
蕭自強依舊四仰八叉,一絲不動,無神的雙眼望著天空,眼角閃動著一陣淚花,褲襠中一團水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變大,一絲淡淡的尿臊氣夾雜在衝天的血腥氣裏,隨著刮過的一陣風,漸漸地消散在空氣中。
死人是不會尿褲子的,所以蕭自強還活著。
仔細看去,蕭自強悄悄的伸出血泊中的雙手中指,杵著藍天,喉結微微顫動,反複的默念著一句話:
“老天爺啊,我太陽你啊!”
蕭自強覺得自己******冤死了。
可憐他一不是身懷絕技、百步穿楊的退伍特種兵王,二不是古武傳家,沒事兒在街上撕巴幾個看不順眼的小混混的絕世強者。
隻不過是一個生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紀連**絲都算不上的預備**絲男,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裏就看不見人那種的腳毛級死宅男。
在家中因為實在無聊,一時懷舊情結發作,用那台N手老破筆記本玩了一夜的小霸王N合一,結果玩著玩著就睡著了,等睡醒了,才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個世界。
剛剛睜眼就看到周圍幾隻狼狗大小的耗子正在爭搶一條毛烘烘的大腿,要不是他以極大的自製力克製了因為恐懼本能而發出的喊叫,他早就變成變異獸嘴裏的碎肉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