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二)(1 / 2)

程懷南走進包間裏。

林朗看見他走進來,微微的皺了皺眉:“不是說就上個洗手間嗎。怎麼出去那麼長時間?”

程懷南很溫和的笑,甚至有點謙卑:“遇到一個熟人,說了會兒話,不好意思,旁林總和各位久等了。”

林朗也沒在意:“是不是又是那個叫安寧的丫頭?”

程懷南的麵色冷了冷,但很快恢複正常,那種和煦又謙卑的態度:“林總怎麼知道?”

林朗將杯中的酒喝完,漫不經心的回答:“我那個二堂弟不是來了嗎?聽說他最近跟這個安寧打的火熱,那我想著她應該也會跟著來,又能讓你不顧正事耽擱了那麼長時間的,隻能是她了。”

程懷南對安寧的愛護林朗也略有耳聞,所以他也並不多說什麼,隻是草草結束了這番對話,轉過頭對身邊正在與陪酒女打情罵俏的男人說:“顧少,你看,這比單子?”

男人玩的正起興,根本就沒聽見林朗說的什麼,滿嘴的好說好說,順勢就在陪酒女遞過來的單子上簽了字。

林朗一刻鍾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看見這位少爺終於鬆了口,簽了字,立馬客氣的道了別:“顧少慢慢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個顧少現在已經跟陪酒女啃上了,哪還顧得他,潦草的揮揮手,示意他隨意。

林朗回頭對程懷南說:“懷南,你在這兒等一下,等他們都玩夠了把帳結了你再走。”

程懷南低頭說是。

林朗煩躁的扯著脖子上的領帶,看見這個顧少,他就無法不想起他那個好弟弟林予寧。

他如果跟人談生意應該也是這樣談的吧。

坐在女人的大腿上談。

在他眼裏,談生意應該是公司與公司之間實力和談判人員智力的較量,是利益與利益的妥協與衝突,而不是這樣,在夜店曖昧的燈光下,陪幾個紈絝花天酒地,隻要把他們哄好了,合同想怎麼簽就怎麼簽。

幸好這些隻是少數。

但他還是很難以接受。有時候,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這些人不正常了,還是他不正常了。或許,不是這世上不正常的人太多,而是不正常的人掌了權。

就像他那個弟弟,就因為他是叔叔的親兒子,就可以不問能力,一來公司就是副總裁,說起來是和他平起平坐,分管著集團總公司的四個部門。

但實際上誰不清楚,林予寧分管的是最為重要銷售部,再加上生產部,雖然同是副總裁,但他那個副總裁比他這個副總裁要重要的多。

所以人們都趕著去巴結他,巴結他才有前途,他再有能力,再努力也沒人看得到。

林朗用力的甩甩頭,想把這些想法都從腦子裏甩出去,這樣自怨自艾有什麼用,他想要的東西既然別人不肯給,那他就自己去爭取。

這樣一想,林朗就冷靜的多了,他去車庫提車,然後回家。

開車的時候低頭不經意間看見袖口的紅酒漬,他厭惡的皺了皺眉,將外衣脫掉。

同時發動車子的速度更快了。

他是有些潔癖的,這件衣服,他大概以後都不會再穿了。

刑憶瑤一直在外邊的窗戶旁站著,希望那些偶爾會來但風能把她吹得清醒點,不要再這樣對一個不可能的人保留著這樣一份莫名其妙的迷戀。

不過的風吹了很久,除了把她頭吹得有些疼外也沒見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