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寧把安寧送到她家樓下:“三十分鍾,洗完澡換完衣服下來。”
安寧朝他吐吐舌頭,很幼稚的動作,但他可以看出來她是真的心情好:“知道了。”
安寧本來是說讓林予寧送完她就回家,他的一身衣服也確實該換一換了。
但林予寧堅持要送她到公司,理由是要監督她,防止她又偷懶。
但安寧心裏大概也清楚,他送她過去的話,都知道她是因為跟林副總在一起才遲到的,雖然流言蜚語可能會再增加一點,但至少應該不會被她們主管罵。
安寧下車走了兩步,又回來拍拍車窗。
“你要不要也上去收拾一下,起碼洗個臉,你還是公司副總呢,這樣怎麼見人?”
林予寧好笑的看著她:“你確定?”
安寧迅速的想了想,她主動邀請一個男人去她家,好像確實不太合適。
於是更迅速的改了口風:“不確定了。”說完便準備開溜。
沒想到林予寧反應更迅速,飛快的推開車門又關上。一邊還無比準確的抓住了她的手:“不好意思,晚了。”
安寧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林予寧上了樓。
她走在前麵,開了門,習慣性的直接甩了鞋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林予寧在她身後跟著走進來,打量著安寧的家。
說實話,他沒想到,安寧住的地方,會是這樣的風格的。
怎麼說呢,就是典型的強迫症的風格。
白色和淡藍兩色的基調,極簡主義風格,沒有多餘的裝飾,看起來很有格調。
就是一點都不像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更不像是安寧住的地方。
他以為安寧的房間肯定會裝扮成小女孩經常裝扮的那種很萌的風格,然後房間亂糟糟的,衣服,快遞,外賣盒什麼的隨地亂扔。
這樣才符合她一個年輕單身女性的人設。
但現在他除了看到垃圾桶裏擺的整整齊齊的幾個外賣盒稍微證明了一下他的猜測外,別的統統都顛覆了他對安寧的認識。
不過他也習慣了,她經常顛覆他對她的認識。
他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問安寧:“這麼大房子,你一個人住嗎?”
“嗯,這是我爸媽給我買的,說是當我結婚是的嫁妝。”安寧習慣性的回答完了,才想起,今天回家的不止她一個人。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
“林予寧,你給我站住。”
可是已經完了,林予寧的鞋已經在她潔白的地毯上猜了好幾個腳印,雖然不是很髒。到在潔白的地毯上,顯得分外紮眼。
安寧要崩潰了,她想要從窗戶裏跳下去。
她住在十七樓。
當初她喜歡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的感覺,又特別喜歡白色,就特意在裝修時買了純白的羊毛地毯鋪滿了整個房間。
所以現在她自食其果。
安寧在心裏悲憤的嚎了一聲:你知道它有多難洗嗎?
她抬頭看林予寧,滿腔的悲憤都化作了對他的質問:“你,進來為什麼不換拖鞋?”
林予寧一臉的無辜:“你們家有拖鞋這種東西嗎?”
安寧往玄關處看了一眼,好吧,確實沒有。上麵都是她碼的整整齊齊的高跟鞋。
她放棄了掙紮:“要不你也光著腳進來吧。”安寧看見林予寧有些猶豫的眼神,剛下去的不滿又湧上來了“別嫌棄它,我洗它的次數可能比你洗臉的次數都多。”
林予寧被她另類的描述震驚了,也不好多說什麼,索性也想安寧一樣脫了鞋,光著腳踩在上麵。
真的很舒服。
安寧一邊帶著他往裏邊走,一邊跟他強調“不要隨便亂碰我的東西,你要是把它們弄亂的話,我不保證我不會當即殺了你,雖然你可以坐沙發,但我強烈建議你去坐那個。”
安寧指了指陽台上的藤椅。
林予寧有些受不了了:“安寧,你不會是有潔癖吧,平時也沒看出來呀。”
安寧一臉嚴肅,很義正言辭:“不,這不是潔癖,我隻是強迫症。”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安寧才放心的對林予寧說:“我去洗澡了,雖然我也很想把我家的浴室借你用,但是你又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你還是再堅持一會兒,回你自己家洗吧。”
林予寧挑釁:“如果我非要在你家洗呢?”
安寧很不解的看他:“你有病啊,你不覺得洗完澡穿著髒衣服很難受嗎?”
林予寧也就是隨口一說,但現在安寧顯然有就洗完澡後應不應該穿髒衣服這個話題跟他討論個把小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