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還想加上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她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有攻擊性。
然後兩個人就都沉默了,蘇薇畢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在背後使手段恨一個女人搶一個男人,所以她隻知道大概要怎麼做,具體的還不太清楚。
而安寧,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有一點茫然。
最終還是蘇薇先開口:“那我想知道你跟我未婚夫是什麼關係?”
她把“未婚夫”著三個字咬的特別重。
安寧有點糊塗的思緒在她的問話中終於有點清醒了:“沒什麼關係。”
這下蘇薇倒是反應的快:沒什麼關係就好,最好永遠都不要有關係。
“那你就離他遠一點,你們倆走的這麼近,就算沒什麼關係,別人也會誤以為有什麼
關係的,這對你對我對他的影響都不好。”
安寧已經徹底從剛才不知緣由的突然遲鈍中解脫出來。
是啊,不管是未婚妻也好,女朋友也罷,他沒有,那她怎樣跟他廝混都沒關係,別人怎麼說他們也沒關係,她無所謂。但現在她有未婚妻了,就什麼都不一樣了,人言有時候還是要畏一畏的。
何況,她還有一點道德潔癖。
不過安寧又想起學長,她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她跟學長算什麼,有未婚夫還到處跟別人說學長是她男朋友。
學長有到底是怎麼想的,是真愛,知道她有未婚夫還毅然決然但跟她在一起?是被騙了,並不知道她已經有未婚夫了?還是隻是彼此之間的相互利用。
她不願意相信學長是會為了往上爬不顧一切的人,也不覺得學長的智商會讓他春不穿這個女人的謊。
人總是會在潛意識裏偏向於跟自己親近的人的,所以安寧現在覺得肯定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而且她自己挽著另一個男人,來對自己說讓自己離她未婚夫遠一點的這個行為,更讓安寧厭惡。
這就是所謂的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嗎?
怪不得林予寧剛才難得的渾身是刺。
管她她則生氣,不管他是否喜歡這個女人,這都是明目張膽的給自己戴綠帽子,這樣的行為多傷他的男性自尊呀。
隻是真不懂學長,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所以現在她雖然覺得以後確實要離林予寧遠一點,但口頭上就偏不要讓她如願。
“雖然現在我和阿寧沒什麼關係,但我們以後未必以後不會有什麼關係,你也知道的,阿寧對我,跟對別人,很不一樣呢。而且未婚妻這種虛名還有什麼道德捆綁之類的,他又不在意。所以說不定今天是,明天就不是了呢。”
蘇薇一下子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從小就不是那種很伶俐的女孩兒,她所有的口才都用到事業上了。
而且她說的每一句都對,每一句都剛好戳在她的痛處上,她實在沒有什麼可反駁的。
安寧看著她生氣又說不出來話的樣子,覺得自己終於出了一口惡氣,愉快的得意的跟她告別:“既然蘇小姐沒有什麼說的了,我就先走了。阿寧還在等我呢。”
程懷南走到蘇薇的身後,跟她一起看著安寧趾高氣昂的走掉,也在心裏為她歎了一口氣。
感情這件事他不太懂,他的生命裏從來沒有過愛情。他也不準備讓它有。
但這並不妨礙他心裏對她湧起複雜的感情,有點看不起,還有點同情。
在她的世界裏,可能這一點得不到的感情就是她痛的全部了。
但是他呢,從未謀麵的父親,早逝的母親,不負責任的養父母,因為這樣的家庭而錯過的無數機會和衍生出來的無數恨。
可他也知道,人與人之間是不能這麼比的,她經曆的事遠沒有他多,但痛未必就沒有他多。
都是得不到的可憐人。
程懷南看著蘇薇強撐著不要自己難過的難過,在心裏對自己說:就心軟這麼一回吧。
“我們的合作,如果你想取消的話,現在可以取消。”
本來還有淚想要流出來的蘇薇在聽到這句話事硬生生的把淚憋了回去,抬起頭,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強硬:“不能,就算是合同,你也沒有單方麵撕毀的權利,你心疼她了,想退縮了,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不同意。”
蘇薇這幾句話好像提醒了程懷南什麼,他僅有的那一點溫情流露也全然不見了:“既然你沒有想要放棄合作的想法,那就不要再獨自做這麼蠢的事了,我說了,既然要合作,你什麼事都要聽我的。”
安寧本來是想自己走回房間。然後收拾一下東西誰也不理瀟灑的走的。
因為她現在很生每個人的氣,包括林予寧,包括程懷南,包括那個什麼蘇薇。
但是她忘了,她是具有路癡屬性的。
這園子又到處彎彎繞繞的,安寧在院子裏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回去的路,倒是真的把園子裏的風景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