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寧和安寧是在第二天早上獲救的。
之所以獲救這麼晚,安寧覺得都怪林予寧,誰讓他出門也不跟任何人說,回去也不跟任何人說,搞得他失蹤了都沒人發現。
要是她一晚上沒回去,她媽早就把他們那座小城翻了個底朝天了。
是第二天早上從山上下來的一個有錢人先發現了他們的車。
雖然一般有錢人都不怎麼願意管閑事,但幸好他們遇見的這個有錢人倒是難得的好心。
他先看見了他們撞在山上撞的麵目全非的車,想著是不是有人受傷了就走近看了看,一看,車裏沒人,覺得奇怪就報了警。
安寧看到了警察就放心的暈了過去。
雖然一直跟林予寧說著笑著鬧著,但她的精神實在是緊繃了一夜,有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聽到了腳步聲,就在不遠處,但好在現在什麼都結束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傷的遠比她重的多的林予寧一直清醒著,冷眼看著對他們進行救援救治的人,知道被抬進急救室打了麻藥了才昏過去。
他誰都不相信。
安寧沒有多大的事,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就是滿身淤青和傷痕看著有些嚇人。
她暈過去不過是因為發燒燒的太厲害了。
不過也就是普通的著涼發燒而已,沒什麼大事。
林予寧相比較就嚴重的多了,他的右腿骨裂,據他所說,可能是因為往下翻滾的過程中撞到了什麼小石塊,脾髒有輕微的破裂。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就不用說了
醫生說最危險的是他在樹上撞擊的那一下,如果力度再大一點,可能他的整個脊椎都會收到損傷,也就是說,他差一點下輩子就站不起來了。
安寧聽了這句話嚇死了,幸好他沒事,要不然怎麼說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他殘疾了自己說不定還得負責呢。
不過安寧也是很佩服他的,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傷,他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還那麼泰然自若的跟她聊了那麼長時間的天。
還有一點點小小的感動。
不過上天並沒有讓她這樣的感動維持太久。
因為,她要給她的母親大人打電話了。
那邊剛接起來,安寧就聽見她義正言辭的質問:“昨天晚上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昨天她和林予寧的手機在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都碎的不成樣子了,要不然他們說不定也不至於再山裏困了那麼長時間。
所以她現在不是趕緊借了個手機給她母親大人打電話了嗎,要是自己一直沒消息,她殺過來怎麼辦?
自己現在又沒事。她不想讓她知道了擔心。
“那個,手機在公交車上被小偷偷了,這不是怕你擔心,趕緊就借了個打電話給你了嗎,你還說我。”
“屁,”她的母親大人一著急就說話這麼通俗易懂,讓人絲毫看不出來她是個大學教授“你我還不知道,你坐過公交嗎?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安寧一時詞窮,她確實疏忽了,這個謊編的太失敗。
不過她很快圓回來:“哎呀,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有個極品老板,非要讓我跟他體驗生活,我有什麼辦法?”
這下安寧媽才稍微放了心:“沒事就好,有事記得跟媽說,知道你的脾氣,但是有什麼是盡量還是不要自己扛著。”
安寧有些想哭,她總是很容易被感動。
所以匆匆掛了電話:“我還在上班呢,掛了啊。”
掛了電話一抬頭就看見他的極品老板坐在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至於這麼衰嗎,好難得說他一次壞話還剛好被他聽見。
她連忙嗬嗬的笑:“你看你,傷的這麼重還到處亂跑,到時候影響恢複落下病根了怎麼辦?”
林予寧不理會她:“搬著你的床到我病房來。”
“這樣……不太好吧?”
安寧心裏尋思著,她的醫藥費可是要自己出的。林予寧住的是特護,她要是搬過去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錢呢?
而且他那個身份,那個房間每天不知道要來多少看他的人,她想想就覺得鬧騰的慌。
所以婉言拒絕了:“我在這兒住的挺好的,不用了不用了。”
林予寧還是笑,看向她手中的手機:“那要不,我跟阿姨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
居然威脅她?!
好吧,這個威脅她確實怕。
安寧乖乖的去了他的病房,當然,床其實並不用她搬。
不得不說,特護就是不一樣,服務態度都好。
安寧在這兒住的很愜意。
當然,也有壞處。
比如,她遇見的第一個小挫折就是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
當時她正被林予寧的一句話惹毛了,就差跳起來跟他打一架了,他們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