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那個樣子跑到警局,實際上在很多人看來都是特別可笑的。
不光是說她的打扮,她的態度,她的行為,在外人包括她自己看來,都是非常可笑的。
因為真的是能看出來,她太在乎了,當一個人在乎而不知道另一個人是都足夠在乎的時候,這就是鬧劇。
但是安寧不在意。
至少現在不在意。
她跑到警察局,先看見了李斌,他向她點頭致意。
安寧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在這裏就很奇怪,他這個動作就更奇怪。
在她的印象裏,李斌向來都是不理人的。
但是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奇怪。
她接著往前麵走。
有警察攔住了她。
畢竟這裏是警局,不是誰想進誰就能進的,何況她現在穿成這個樣子,看著就像是神經病,人家怎麼能讓她進呢?
她又不能說她是他女朋友,這又不是醫院探病,女朋友也不能進。
所以她隻能說:“我是他的律師。”
那個警察有些狐疑:“律師裏麵不是有一個了嗎?”
確實是有一個了,那個電話還是他打過來的。
要不然她哪裏知道林予寧這邊又出了事。
但是安寧特別任性的仰起了頭:“我們有錢,我們想請兩個律師,不行啊?!”
那個警察的臉上有些怒氣,這個時候,她其實應該說話溫柔一點的,但是她本來就不怎麼做得到溫柔,更別說現在是急了。
所以說安寧很多時候能解決問題,不是因為她解決問題的辦法是最好的,而是因為她擅長劍走偏鋒。
那個警察也沒辦法,規定嫌疑人也是有為自己爭辯的權利的,他要是不讓進,以後又吵著什麼人權人權的。
但是他實在是看不上這樣囂張的有錢人的。
所以冷笑一聲:“那你當然可以進,就是希望你們的錢,可以能讓你們逃脫法律的製裁。”
安寧沒理他。
審訊室當然是進不了的。
所以她隻是見到了在審訊室外邊等著的王律師。
果然,王律師也是首先特別異樣的看了她一眼。
她真的是顧不上了。
“怎麼回事?”
王律師也是知道林予寧和她之間的關係的,她又沒有刻意瞞著。
所以就更加愁眉苦臉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聽說好像是那天晚上的事,找到目擊證人了。”
安寧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什麼叫聽說,什麼叫好像,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做律師是這麼做的,站在法庭上辯護的時候,你就要對法官說,法官先生,聽說根據這條法規,我的當事人好像沒有違反法律?”
跟訓兒子似的,但是那個王律師也唯唯諾諾的不敢吭聲。
她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冷靜冷靜:“目擊證人是誰,這知道嗎?”
王律師沒有回答。
因為一直在那邊坐著的李斌站起來了,衝著她好脾氣的笑:“目擊證人是我。”
安寧挑了挑眉,這到真是讓人意外。
她有些壓低了聲音:“你是誰的人?林朗已經死了,但是我不會想著你是那麼忠心於他,想要為他討回公道來著,所以,你是王詩韻的人?或者,還有我不知道的某個董事?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出個價吧,你放心,他們出的起的價,我們肯定也出的起。”
李斌在心裏笑,不愧是一對呀,真是威脅人拉攏人的手法都是一樣的。
如果可以,他還真的是想拿了他們的錢,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是不是不能嗎。
所以他特意正了顏色:“安小姐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確確實實看到了,你難道懷疑我所說的話的真實性,還是覺得我是那種可以收買的人?”
可能真的是人之將死,連帶著性格都會改變,像是以前,他怎麼可能跟她說那麼多,愛信不信。
安寧無聲的咧出來一個嘲諷的笑:“哦,是嗎,那是我說錯話了,真是對不起。”
其實除了李斌,沒有人聽得清安寧最開始說的什麼,但是肯定大概都知道是什麼。
所以剛才攔著安寧不讓她進來的那個警察,臉色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