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著大爺給的地址。
大爺雖然看著凶,但人還是很好的,他們含蓄委婉的表示了想要李斌工作地址的意思,大爺還就真的給了。
然後兩人就一路找了過去。
李斌正在修車,一身油汙的樣子。
安寧把林澈往前邊推了推,自己往後邊退了一步。
有些嫌棄的樣子。
李斌看了她一眼,有些嘲諷的笑,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他都習慣了。
他滿不在乎的在一塊髒兮兮的抹布上抹了抹手。
問他們:“有什麼事嗎?”
這樣的不在乎讓安寧略微有些尷尬,她也並不是想真的嫌棄,隻是她真的從小被嬌慣慣了,所以在有些方麵真的有些小家子氣。
“哦,聽說在林朗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場。所以我們想了解一些情況。”
“要是我不說呢。”
李斌回答的很快,而且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也有些出乎安寧的意料。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他的真的是那個陰謀的參與或者策劃者,他怎麼會說呢?
是她天真了。
居然直接就跑來問了。
但是既然她來了,無論如何,她要讓他說些什麼,這是她的固執和堅持。
“我既然來了,你就不能不說。”
雖然安寧說出來這番話並沒有什麼底氣,但是氣勢上不能輸。
她是這麼想的。
李斌笑了:“你有什麼底氣告訴我我不能不說,你是覺得你能強迫我說。還是能利誘我說,當然,你要是真的要利誘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的。”
這番話說的安寧更沒有話說了,說狠話是要有底氣的。
沒底氣的狠話,說出來其實就是個笑話。
但是安寧這麼要麵子的人,怎麼能承認,她反過來被人威脅了。
“因為我懷疑你這個證人證言的真實性,如果你當時看見了,為什麼第二天不說,第三天不說,要等那麼長時間才說?你知道,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李斌越發咄咄逼人了:“你憑什麼懷疑我證言的真實性,你是法官還是公訴人,都不是。你隻是嫌疑人的辯護律師,所以哪怕我說的真的是假的,你也沒有可以懷疑我的立場。而且我說的是真的,所以那個偽證罪,對我沒什麼威脅。”
“還是安律師是在暗示我,隻有對你們有利的,才是真實的證人證言,那對不起,我沒有聽出來你的暗示。”
上一次見到林予寧,他確實是大意了,才會讓林予寧抓到他的把柄,雖然他可以肯定他找不到他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有人知道這些並不應該有人知道的事,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同樣的錯誤再犯一次。
而且安寧和林予寧,也不是一個段數的。
安寧果然被噎得說不出來話。
她平時隻覺得李斌性子冷了些,沒想到原來還這麼牙尖嘴利的。
是她大意了,大意了。
所以今天肯定會是什麼收獲都沒有。
她真的有些著急了,她可以浪費時間,但是林予寧的時間是浪費不起的。
如果消息沒有錯的話,林予寧的案子應該是在一周之後開庭,緊接著還有王詩韻和林予寧的那個案子。
雖然這個案子暫時還不用她操心,但是一旦她輸了,林予寧這就是弑兄,那就有可能殺父了。
她自認為還是此間了解方旭的,所以這很有可能成為方旭的一個點,那到時候可怎麼辦才好?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兒一趟的目的是什麼,是要說服李斌嗎?明知道他是不可能被說服的。
也不可能告訴自己真相的。
所以她真的是腦子抽了。
算了,丟人就丟人吧。
她拉拉林澈:“走吧。”
林澈卻不動了。
他一直在看著李斌。
安寧現在才發現。
她小聲的問他:“怎麼了?”
但是林澈絲毫沒有領悟她的意思,特別平靜的回答:“我認識他。”
然後好巧不巧的,徐璐就來了。
林澈和安寧背對著站著。
所以她隻是叫李斌:“哥,媽說讓你今天晚上去我們家吃飯。”
然後林澈忽然就回頭了,安寧跟著也回了過去。
徐璐的話還有一個尾音沒有收回去,忽然就斷了,就像那些音樂家彈鋼琴一樣,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