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桅沒找到工作,起碼在這一周裏,沒有任何要找到工作的跡象。
但其實她的要求也不高,她也沒非得找什麼世界五百強企業去,她就是真的找的那種很普通的小企業。
但是就這,人家都不肯要她,這足以見得她到底是已經墮落到什麼程度了,到底是有多麼次呀。
這件事嚴重打擊了白桅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但是她也沒辦法,因為跟自己的生存比起來,自尊心自信心什麼的,那簡直是太次要了。
特別羞恥的是,她這份工作,其實還是陸寧介紹給她的。
雖然他是韓國人,但是可能是因為媽媽是中國人的緣故,所以特別喜歡吃中餐。
所以閑著有事沒事的,就總是喜歡來這邊唐人街的中餐館吃中餐。
一來二去,就跟她現在打工的這個中餐館的老板熟了。
老板是一個特別和藹可親的胖胖的老太太。陸寧那一張小嘴,見到長輩的時候,真的是甜的她遠遠自歎不如。這幾句奶奶叫的,再加上白桅也算是半個老鄉。
白桅老家還剛好是老太太老家的鄰市。
所以就特別爽快的答應了。
雖然其實白桅心裏並不是特別爽快。
其實也不是陸寧不給她介紹好的工作,雖然他家裏有錢,但是那也是在韓國,又沒有什麼人脈資源在這邊。
他又隻是一個學生,也沒有工作,也沒有自己的人脈,還是學的物理,就算有,這也是專業不對口呀,真讓她去搞物理,她也不會呀。
雖然她依稀記得,她高中的時候,物理好像還挺好的。
不過話說,陸寧居然是一個理工男,他看起來可真的不像。
扯遠了。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白桅在這麼一周的找工作無果之後,就正式進入了這家中餐廳,做了一名優秀的服務人員。
真的挺累的,別說什麼這是服務行業,這是第三產業,不,這就是體力活。
每天白桅的工作就是,一邊洗碗刷盤子一邊罵程慕。
程慕你個混蛋,你還就真的不管我了,你還就真的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刷盤子洗碗。
你明知道我對這兒人生不熟的,你明知道我什麼都不會,你明知道我就是為你而來的,你還不管我,你還讓我自生自滅,你還是人嗎?你個偽君子,別看你平時人模狗樣的,其實你就是個人渣!
反正就這幾句話,她也沒有林桐那麼高超的罵人藝術,翻來覆去的罵。
回家有時候也罵,但是就比較少了。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在餐館罵是因為好像有時候隻有罵他才能讓自己接著幹下去。
晚上白桅回家,直接一下子就癱倒在床上,不想再起來了,真的是打死都不想再起來了。
在餐館裏白桅是吃過飯的,管飯,這就又省下了她的一大筆花銷,畢竟美國物價高,還是省著點花比較好。
但是就算是吃過飯了,她還是得起來,因為她已經堆了一周的衣服沒有洗了。
她來的匆忙,就沒有帶幾件衣服,要是再不洗,就真的沒什麼穿了。
而且明天還要出門呢。
陸寧約她出去玩,而可能是因為畢竟受了美國文化的影響,老太太其實還是很開明的,一周,往往還給他們一天的休白桅
雖然真的很累,但是白桅也不好意思不同意。
真的,看著他那一張臉,她就不忍心不同意,長的太人畜無害了。
這顏控,她沒辦法。
所以既然決定要出門了,她總不能連一個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吧。
所以白桅有些頹但還是站起來,一咬牙,洗衣服去。
都是大棉襖,一點也不好洗。
按照慣例,林桐洗衣服之前,總是習慣先掏一掏口袋。
這是一個好習慣。
要不是你萬一口袋裏有什麼錢了,之類的,你一洗,不就完了嗎?
那都是錢呀。
尤其是今天,白桅掏的特別仔細,心裏就盼望著能不能掏出來些錢,十塊錢也好呀,夠她買一個漢堡的,一個漢堡,說不定一天扛一扛也就過去了。
但是有句話就是你特別怕什麼,就來什麼,還有另一句話就是,你盼什麼,它就偏偏不來什麼。
白桅掏完了所有的口袋,也沒掏出來一毛錢。
就剩下最後一件衣服了,白桅一臉期待的緊張。
跟當年半夜蹲在電腦前邊等高考成績一樣。
一隻手伸進一隻口袋裏。
什麼都沒有。
白桅有些失望,但是隨即,就又更加緊張。
真的就剩最後一個口袋了。
白桅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摸進去,果然有一張紙質的東西。
白桅大喜,小心翼翼的掏出來。
放在有些幽暗的燈光下看。
這個房子,還是那個好心的老太太看她可憐,便宜租給她的一間閣樓。
都那麼便宜了,她也就不抱怨什麼條件差了。
而且衣食住行,人家老太太幫她解決了兩個,她是真的得謝謝人家。
不是鈔票,哪怕就算是她再近視再眼花,那也看得出來那不是錢,美元人民幣都不是。
但是白桅還是有些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