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裏發現秀才完好,正傻愣著定睛瞧他,身上裹著水紅緞子被,光線緣故,看起來本來蒼白的臉孔紅潤了不少,一條胳膊摟著海碗,一手夾著筷子,筷子尖頭插著一串丸子,丸子四周還冒著熱氣兒,正對準一張血盆大口,牙齒將落不落。
見此情景知道張馮氏隻是故弄玄虛,繃緊的心弦安然一鬆,小捕快心情愉快地走到炕沿兒邊一屁股坐了上去,破天荒地好聲氣問他:“吃哪?”
秀才摸不準這基調,懵懂地點了點頭。
小捕快又問:“吃啥呢?”
秀才機械地晃了晃手中的筷子:“肉丸子。”
不是丸子是什麼?小捕快暗罵自己愚蠢,於是忙用話遮掩了:“好吃嗎?”
秀才又機械地點點頭:“好吃。”眼中掠過一絲喜悅。
那喜悅被小捕快敏銳地捕捉到,不免心中得意,知道秀才呆傻老實,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不會說謊。
心情光亮後,他忽然來了興致,抿起嘴巴仔細端詳起對方來:臉色紅潤,唇上因為浸了油腥光澤度很好,油亮油亮的紅。撅著屁股,整個人縮在棉被裏,像是一隻蠕動著的擠破了腦袋的蟬蛹,隻露出半個瓜殼子,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眼神還十分無辜,便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哪知手剛抬了起來,驚懼從那張臉上驟然而起,像掀起了波瀾的湖,以為要挨打,秀才明顯往後瑟縮著。
小捕快覺得心頭上仿佛被根細刺了一下,不疼,但難受,本來是一隻無害的手,忽而改變了主意,疾刀利劍般地削了過去,朝他背上狠狠砍了一手刀:“你躲什麼?!”
秀才猛被砍,口裏還沒嚼下的半個丸子登時嘔了出來,碗裏的湯汁也灑了大半,“沒,沒有躲…”他顫顫巍巍地說。
“還說沒有躲!?”小捕快舉“刀”再砍,秀才連忙抱緊頭,屁股撅得更高了。小捕快被那紅被子下的“山丘”勾得一陣興起,方才沒在那美道士身上得歡的遺憾一古腦轉到這兒,打算拿他開開葷。
“知道這肉丸是啥做的嗎?”他惡念頻生。
“啥做的?”秀才被蒙在鼓裏,不知內情。
小捕快嘿嘿冷笑:“是胎盤!豬胎盤!把豬生剖,摘了胎盤做丸子,那胎盤上還帶了七隻已成型的豬崽子,剝出來活了好一會兒才斷氣兒…”故意往惡心裏說。
“哇——”不等他說完,秀才一口濃湯噴出去好遠,胃裏翻江倒海地抽搐起來。
小捕快報了仇,心中好不愜意,一邊等秀才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幹淨,從懷裏掏出那封偷來的書信丟到他麵前:“讀給我聽!”
秀才揩了揩嘴角邊的汁液,拆開信開始低聲朗誦,小捕快一隻手卻已經探到了被下,向那後“山丘”匍匐而去,秀才渾然不覺,一板一眼念道:
“清譽吾兄:見字如麵。時光荏苒,秋去冬來,兄多日未曾至觀中一聚矣。弟與兄已相交五載有餘,心中感懷,不禁愴然涕下,遙想當年弟淪落成丐,多蒙兄出手相救,安於府中,錦衣相待,玉食相養,弟才得以偷生於世。兄貴為一縣之令,卻待弟親如家人,不離不棄…”
小捕快心不在焉地聽著,半眯起眼將手移到到了秀才的後臀上,反複摸索,隻覺觸手柔滑,美不勝收。
“念!別停!”
秀才晃了晃屁股,發現甩它不掉,隻得忍耐,接著往下讀:
“五載以來,弟心中感念兄之恩情,時時不忘報恩之念,為解兄之憂難,受命於兄,在此山中出家為道,每日念經禱告,向天祈福,保佑兄身體安康,仕途平順。但,兄何以不知?幽幽古刹,寥寥浮生,世上一日,觀中千年!情若蟻髓,思如蝗災,兩者皆附於弟身,弟備感煎熬,痛不欲生!”
“哎?”
小捕快發出一聲驚訝,稍微睜開了眼皮,將手朝深穀裏滑去,握住秀才的寶珠在手心裏一邊靈巧地玩轉,一邊問道:“他這意思,是為了那個什麼清譽兄的才當了道士?”
“…唔…嗯…”秀才咬住下唇,強忍著從後麵衝來麻癢之感點了點頭。
“接著念!”小捕快命令道,同時下手更陰險,專挑最敏感處玩耍,引得秀才無法連音成句,斷斷續續夾雜著囁嚅聲,勉強讀信:
“自疫情傳播以來….弟助兄售得藥資已逾百萬…唔…弟自問無愧於兄之恩情….但,如今人心自危…村民雖粗鄙愚鈍…同一方法反複試用並無裨益…近日來求藥者大大減少,嗯…唔…唯恐靠藥得財之路行不通久,終將枯竭…還望兄,望兄…唔…啊…”
後者故意加快了搓揉的手勁,秀才在他手裏潰不成軍,躬起脊背,就如拉了弦的滿弓,在波濤般眩暈的感覺中一陣一陣抽搐著,立刻,一股滾燙噴出,大腿間濕滑一片。
小捕快冷靜地抽出了手,用那信封邊角刮掉了手背上的殘液說:“甭念了,猜也猜得出,最後肯定叫那個什麼兄的來與他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