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媽媽瞧了歐陽小靜好半天，才從皮包拿出錢給她：“我還要告訴你，就這一次，下次可沒了。如果誰還要向你拿錢，你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好啦。”歐陽小靜拿著錢然後朝外麵走，帶著陸小歡到臨近的ATM機上，取錢然後交給歡歡之後，於是兩人就分手了。歐陽小靜再次走到家時，媽媽已經把晚飯做好了，靜靜坐在一邊等著她。
“歡歡，沒和你一起回家嗎？”媽媽隨口說道，看見她點頭，然後這才把放在心裏很久的話語朝歐陽小靜說出來。”你以後再也不要和諸葛青雲來往了。”
“啊？”她好像是沒有怎麼聽懂一樣。動作都僵住在那裏了。一絲惶惑與驚慌湧上歐陽小靜的心頭，持久不散開。
媽媽吃了一口菜說：“今天，他媽媽來過。”
歐陽小靜皺了皺秀秀眉，皮膚也因為緊張而變得緊繃了起來。她歐陽小靜視著精細的飯碗，但是心中那慌張和不妙的感覺早就是把歐陽小靜的魂魄帶到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過了好久才問道：“那他媽媽跟你都說什麼了？”但是其實在她問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猜想出了諸葛青雲媽媽的話語，因為畢竟也曾經看見過一次。光是想一想，就能令歐陽小靜升起一陣火熱的怒氣噴薄而出似的。
“你別理會她和我究竟說了點什麼。”媽媽說：“聽我的話，以後再也不要和諸葛青雲交往了。你隻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學校，等大學畢業以後再談論情感的問題。媽媽原本也和你說過，因為有些人僅僅是你生命裏客人，等到歇完自然就會走開。如果你對這些人動情，到最後受傷的人也就隻會是你一個。”
“我會正確處理我自己的那些事情。媽媽你就不用操心，咱們吃飯吧！”歐陽小靜說。然後閉著嘴巴微笑。嘴巴兩端稍微往上翹了翹。
媽媽皺皺秀眉頭，避開歐陽小靜的目光，望著前方。媽媽覺得歐陽小靜那冷淡的眼光，好像某種程度是在反抗，能令媽媽的氣血改變一個方向而逆流一樣。那種淡淡地憂傷幾乎占據了媽媽的全部內心。
“歐陽小靜，不要覺得媽媽囉嗦。我……”這些話還沒有說話，媽媽鼻子裏忽然流出了鮮血。媽媽伸手摸摸著那鮮紅的血，臉突然變得僵住了，但一會兒就變成絲毫沒有表情的神色。
歐陽小靜突然見媽媽沒了話說，忍不住看了一眼媽媽。見媽媽手心裏麵都是是血，呆呆地愣住在原地，眼睛就一下子紅起來了。她慌忙從桌子上抽出紙巾為媽媽擦拭著鼻血，驚慌地問道：“母親。你這是怎麼回事？不要嚇靜靜啊。”
聽到歐陽小靜的聲音，媽媽這才轉過神來。她覺得頭昏腦脹的，感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已經混亂了一樣，分不清楚什麼跟什麼，此時她眼前全是黑暗。於是她用手掌著前額，用心感覺著歐陽小靜所在地方，情切掉過了頭跟她說：“沒事。可能是前天晚上跟隔壁的李大媽去吃涮鍋，上火了。等到明天買一點泄火氣的金銀花喝一喝就沒關係了。”假如真的是由於吃火鍋而上了火，怎麼會有頭昏耳聾的症狀，而且流鼻血？也流冷汗、想惡心幹嘔嗎？
隻是作為媽媽的她，一直都不想讓女兒悲哀。
而另一麵。
回到家裏的卞亮亮始終不怎麼開心的，好像收到地震影響的小動物一樣手足無措地在屋子裏踟躕著。呼吸也逐漸變粗，此時他心情就跟一樣。對歐陽小靜的話語覺得荒謬、悲憤、更多的還有一點罪惡感，強壓住得怒火令他的全身變的疼痛。
他停下步伐，忽然一下子躺在了地板上像僵屍似的，好一會兒都不動彈。
這時候，一位侍女從樓梯上走了過來，邀他下樓去吃飯。但是叫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隻是把音量升高一個等級道：“亮哥！少爺！”
“閉嘴。你出去！”卞亮亮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滿臉驚慌和惶惑的仆人的麵部激起一陣陣的波浪，被嚇得不輕的仆人立刻掉過身子就朝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