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是啊，正如你所說的我不是人，我是一頭野獸！！要不然怎麼可以再一天裏麵找到你兩次呢？實話告訴你，假如我真的不是人的，我早就把我們之間事情全部告訴諸葛青雲了，讓你和他心裏麵殘存的最後那一點希望也給他鏟除幹淨。”但是我不願意這麼做。
歐陽小靜氣得臉色蒼白，身子忽然一顫，被卞亮亮的話語嚇地情不自禁地向後挪動了幾步。卞亮亮伸手抓住就快要倒下的歐陽小靜，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眼淚不經意間就掉了下來。即使這樣長久的緊密地擁抱，兩人內心卻都一點也感受不到哪怕是一絲絲的溫暖，像摔進冰窟窿裏麵一般，渾身上下都冰涼冰涼的。
“歐陽小靜啊……我求求你……以後再也不要如此無情而又刻薄的對待我好嗎？”卞亮亮很艱難地說出了這些話。
歐陽小靜好像被某種東西卡住了喉嚨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把頭深深地紮進了卞亮亮的懷抱裏麵，心裏麵那強製壓抑了很久的感情最終在這一刻給爆發出來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一粒粒掉了下來，在地上算成一片一片，這一哭就再也沒有辦法停止了，打濕卞亮亮的衣角，卻溫暖了卞亮亮的心靈。
歐陽小靜啊！你就好比一株曼陀羅花一樣散發著迷人的幽香，讓人不忍離去，但是你一直在向外擴散著致命的劇毒。你可曾曉得？
卞亮亮吐出一口氣，兩行清淚劃過卞亮亮的臉龐。過了很久，他用顫巍巍的手點燃了一支雪茄。當雪茄燃盡，又接著點上第二支的時候，一直安靜地坐在綠博園長椅上的兩個人才開始和對方說起話來了。
卞亮亮對她說：“你現在感覺好點沒有啊？”
歐陽小靜隻覺得渾身上下癱軟著用不上一點力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好像整個身心都被固定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裏麵。
卞亮亮伸出手摸了摸昨天打在她臉上的掌印，溫柔萬分地問道：“現在還覺得疼嗎？”
聽到這些話，歐陽小靜一怔，一雙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本來我從來都不會動手去打女人的。真的。我昨天的所有行為都是被你逼出來的。”
歐陽小靜皺了皺秀眉，用一種滿是憤怒和提防的顏色在凝視著他。他曉得她心中的怒氣還沒有消散幹淨，於是用一種類似於開玩笑又不失認真的口吻對她接著說道：“你這樣子看著我是一點用的沒有的啊？我都動手打了，但是你也破壞我卞亮亮這一輩的的紀律。……不過……要是你實在是盛怒難消的話，我也讓你咬我一下怎麼，大家就此忘記這件事情。怎麼樣？”
歐陽小靜撅了撅小嘴，轉過頭看了他一下，突然拽住他的手臂，卷起一副就用力地狠狠咬了一口。
卞亮亮皺了皺秀眉，不知是疼痛還是舒服，居然從他口中發出了一個極短的呻吟。而手臂上殘留的鮮紅的齒痕，好像也變成了這兩個人關於對方的約定。
“哎呦！我就說說你還當真了啊，還真的動嘴咬我？”
“拜托是你請求我咬你的好不好。盡管你其餘的要求我沒有辦法去滿足你，但對於這樣子的要求，我從來都不會吝惜的。”
“你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女人。”
“那我不是女人是什麼。”
卞亮亮手撐著腦袋，往後靠著真皮坐墊上麵，這樣的姿勢坐起來還真的是比剛才那種舒服得多。
“我沒有功夫和你閑扯，趁如今心情很好，我們去喝幾杯吧。也把陳海予和吳丹丹喊上好了。”說完這些話，他把眼光從歐陽小靜身上移回來，打通兩人的手機。這時候，歐陽小靜打斷卞亮亮問道：“我問你，你喜歡陸小歡嗎？”
卞亮亮顯明顯不願意對於這樣的問題作出回答，和手機的那一邊一直講個不停。
歐陽小靜再一次打斷卞亮亮：“回答啊，我在問你話呢。”
卞亮亮合上了手機，感覺手裏的手機有點微微的發熱。”不喜歡。”
歐陽小靜轉過眼光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過分正經的眼色給人一種及其別扭的感覺，但是這也沒有關係，因為他和陸小歡隻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她。”歐陽小靜舔了舔微微發幹的嘴巴。”歡歡是個挺靠譜的女人，你們既然已經……你對諸葛青雲說作為男子就應該要負起責任，所以麻煩你一定要記住自己對歡歡做過的事情。”
卞亮亮皺了皺秀眉，心頭突然飄過一點不好的預感。
“還是不過去了吧，我送你去你家裏吧。”他轉過車頭，一句話也不說隻顧踩著油門。
歐陽小靜把頭轉向窗外，一句話也不說，慢慢地捏了捏握緊的小手，然後又進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裏麵去了，一直伴隨夜空不停地蔓延……蔓延急救站VIP病房裏麵。也不曉得過了多長時間，黃思思留下來陪同著諸葛青雲送走來看望王倩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