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沁卻也不理,隻是一味的向外走去。
馨兒無奈,隻得緊緊跟在她身後。
行了一會兒,卻是來到了後苑,暴室的地牢處。
“娘娘,來這裏做什麼?我們回去吧。”馨兒抓住她的手臂。
蘭沁走進暴室,卻早有士衛上前,架刀攔住:“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踏入牢室。”
蘭沁一愣,心中越發的起疑,烏沉沉的眸子一轉,張口問道:“我來看看蘇妃。”
士衛道:“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違抗。更何況,蘇妃娘娘已經歿了。娘娘您還是請回吧!”
“歿了?”蘭沁揚起了眉,“何時歿的?”
那士衛卻並不答,隻道:“娘娘請回吧!”
蘭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回到宣室殿,卻見淩印已伏在禦案前看著奏章。
他見她走進來,麵上妝容細致,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妍媚,不由笑道:“卻哪裏了?”
她卻不答話,隻用一雙厲眸狠狠的盯著他。然後轉入屏風,進了內室。
淩印呆愣住了,半晌,才緩緩的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放回到了奏章上。
不知看了多久,隻覺得脖子酸疼,口中幹渴。一抬頭,卻見暮夜已沉,華燈初上。
他呷了口清茶,一直緊蹙的眉也緩緩舒展開來。
蘇子寒在嶺南各郡疏理洪災,安置難民已初見成效,總算是讓他心中懸著的石頭向下落了一些人。
蘇子寒,總算不是個庸才,隻是卻是蘇家的人!想到此處,長長的歎了口氣。
忽聽內室慌亂起來,他的心咯登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站起身來,卻見馨兒衝出來,麵色慌張,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般:“陛,陛下……娘娘她,她發狂了……”
還未等她說完,淩印便飛奔至內室。
卻見蘭沁赤足散發,玉指撓心,原本紅潤的麵頰已不見一絲血色,雙眼卻像發狂一般,通紅若滴血。
地上滿是被打破的花瓶,茶杯,香爐,她雙腳踩在碎片上,血花綻放,她似乎也未感覺到疼痛。宮人舍人嚇的呆住了,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
她看到淩印,雙眼更紅的嚇人,直直向他奔來,抓住她的衣袍,厲聲道:“快殺了我,快殺了我!”聲音極其的痛苦。
“沁!”他摟住她,不讓她再掙紮,轉頭吼道:“快宣端木賜!宣羅寧!快!”
張多壽早便跑了出去。
蘭沁卻還在淩印的懷中掙紮,發狂了的力氣似乎比平日大了幾倍。淩印把持不住,竟讓她掙脫開來,她奔向華柱舉頭要觸柱自盡。眼看便要撞上,淩印忙展開輕功,趕在她的前頭,為她擋住。她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之上,隻覺得軟綿綿,痛苦並未解脫。他卻用力將她懷入懷中。
她卻張口向他肩頭咬去,厲齒刺破衣袍直入骨肉,鮮血流入她的喉中。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肩上疼痛無比,卻不敢動彈,生怕又激起她的反應。
她卻慢慢鬆開了口,隻覺的方才纏身的寒毒之氣慢慢消散。可是渾身再無一絲力氣,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倒在黑暗的溫柔中。
“陛下……”馨兒見淩印肩頭被咬的鮮血淋漓,上前想要助他。
淩印卻毫不在意,他將蘭沁橫抱緊起來,向龍塌走去,慢慢將她放在塌上。
她渾身冷汗,薄薄的紗衣早已被水浸透。額前的碎發緊緊貼在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唇上卻還沾著淩印的鮮血。看起來鬼媚無比。
“阿沁!”羅寧衝了進來,完全不理會所謂的君臣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