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歎一聲,見兆兒在外塌上睡的香甜,不想打擾他,隻著薄薄的內衫,便走進了如水的夜色中。
望著那已然西斜的殘月,他心中思緒萬千。
她飲了他的血!蠱毒才得已壓製。是所有男人的血都可以,還是隻有她心中所念之人的血才能?如果必須要她心中所念之人的血,那麼,那這個人便是淩印!
想到此處,如萬箭穿心,心中疼痛難抑。嗬,他倒似也是中了絕情蠱一般!
不由一陣的苦笑。
天卻又是下起淅漓的小雨,過了片刻,又見電閃雷鳴,雨竟開始瓢潑起來。
羅寧擰起了眉頭,這雨,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淩印的江山,還能守的牢麼?
想到此處,心中卻是一驚,自己在為他擔心麼?
雨越下越大,羅寧已退到了屋內。
渾身已被淋濕。
卻聽身後兆兒驚呼:“公子,你這又是做什麼!病才好了幾日,便這麼不愛惜身體!”
羅寧不語,任由兆兒為他換起了衣服,又回到了塌上。
清晨,雨才小了些,但還是淅漓漓的下著。
羅寧收拾好進宮上朝。
還未到長樂宮正殿,便遠遠的見一群人跪在殿外。
走近一看,卻是程非領著大臣門跪在那裏,個個都是朝中說的上話的老臣。
羅寧心驚,難道,這又是為了蘭沁的事?
張多壽在眾人麵前急的團團轉,“程大人,這幾日皇上他心情本來就煩悶,您就別再如此了!”
程非卻是一臉的正氣:“老朽是為了大漢的江山社丌!”
張多壽一跺腳,急的跟什麼似的:“皇上可是馬上就要過來了!”
一抬頭,見羅寧走過來,忙作了個揖:“羅公子……”
羅寧卻不看那些老臣,隻徑直向殿內走去。
接著便有舍人走上殿,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淩印進殿,見偌大的殿中隻站著羅寧一個人,怒氣開始溢出。
他走到殿外,隻見蒙蒙的細雨中,眾臣都齊齊的跪著,心中怒氣又盛了幾分。
“你們,就不能讓朕安生片刻麼?”
眾臣齊聲道:“請陛下不要忘了祖製!”
“朕忘了祖製?”他站在雨中,帝王的霸氣凜然。
“陛下,宣室殿內不能有後妃居住!”程非仍然是一臉的正氣。
“哪一條祖製上這樣寫的?”淩印冷冷的逼視著程非。
程非語塞,確實沒有寫過這樣的話,隻是大漢百年以來都是這樣的規矩,從來沒有人越矩。
淩印見他不語,又冷笑著問道:“宮中的規矩,是誰定的?”
程非又是一愣:“是各位先皇。”
淩印麵色越發的陰冷:“那朕是什麼?在你們心中,朕還是皇帝麼?”
眾人見皇帝如此說,忙磕頭道:“皇上息怒。”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漢,可是大漢如今南方水患,西北戰情,你們有誰真正為朕分憂過?”皇帝雖然口氣平淡,但是語調卻是冷然的讓人發毛。
眾人箴口不言了。
淩印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殿內,亦不理殿外跪著的眾臣。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跪還是該起。
雖然皇帝是少年天子,但是先皇一手選定的繼承人。
自繼承大統,一直勤政愛民,沒有一絲倦怠。
皇帝也不好女色,隻是不知為何這次,卻一直一意孤行。
按理說皇帝寵愛一個妃子亦沒有什麼大不了,隻是太傅程非卻四處慫恿大家,要百官一起,在此逼宮。
張多壽出了殿,高聲道:“皇上有旨,今日之事,再不準再提!眾官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