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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綺禮,我說,你永遠比不上衛宮切嗣!”
突然聽到的聲音讓他渾身顫抖。這句話讓他難以忘記。
“沒錯……衛宮切嗣能夠看穿你,你卻不可能猜透他……言峰綺禮,存在於那個男人精神中的東西,你一樣也沒有。”
在嘲笑的話語繼續流淌出來之前,綺禮掐住了她的纖細脖子。即使艾因茲貝倫森林中的死鬥再次上演,現在的綺禮信中卷起的憤怒和疑惑也是那時所不能比的。
“……我承認,的確,我是一個空虛的人。一無所有。”
他的咆哮聲一開始顯得很平靜,或者應該說,激動之色之後才顯露出來。
“可是,我和切嗣有什麼不同?和那個隻會投身於無意義的戰爭——沒有從中得到任何東西,隻是重複著殺戮的男人!那樣偏離常理,那樣徒勞,他不是迷茫之人還是什麼!?”
綺禮聲嘶力竭地反問著。
他的質問,如同在經曆了一切都能想到的考驗卻得不到追求的答案,苦惱之餘發出的靈魂的怒吼一般。
“人偶,能回答出來的話就說吧。衛宮切嗣為什麼追求聖杯?那家夥寄托於願望機器的願望機器的願望是什麼!?”
綺禮挑釁般鬆開了掐住人造人脖子的手。允許她為了回答而呼吸。包含了得到模棱兩可的回答的話讓她停止呼吸這種無言的警告。
即使這樣,這個女人依然沒有表現出半點恐懼。她蹲在綺禮膝下,虛弱而拚命地吸著氧氣的樣子猶如垂絲般可憐,即使這樣,她看綺禮的眼神依然包含著勝利者般的嘲笑以及優越感。
簡直就像屈膝的是綺禮一樣。
“好吧,我就告訴你——衛宮切嗣的夙願是拯救人類。斷絕一切的戰亂和流血,實現永恒的世界和平。”
在綺禮看來,這隻不過是玩笑般的囈語。數秒之後,他失聲笑道。
“——這是什麼啊?”
“你是無法理解的。這就是你與他的差異,信念的有無。”
這個女人所說的真的是衛宮切嗣這個人物嗎?綺禮對此產生了疑問。衛宮切嗣在這個人偶麵前究竟裝成什麼人啊。
“……女人,對衛宮切嗣來說,你到底算什麼?”
“作為妻子,我為他生了孩子。在這九年裏,我注視著他的心,分擔著他的煩惱……與一次都沒見過他的你不一樣。”
九年間,或者說這段期間,該不會僅僅是在謊言中度過的吧,綺禮也不是沒產生這樣的疑問。可是,他的直覺認為這不可能,存在於這個女人的內心中的,毫無疑問,是對衛宮切嗣的信賴。以空虛的謊言為基礎,形成如此堅固的人格,這是無法想象的。這個女人本來隻是個普通的人偶而已。
憤怒的焦點開始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轉移。綺禮憂慮地發出一聲歎息,坐到身邊的椅子上。
“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在這九年裏,你一直是個好妻子嗎?贏得衛宮切嗣的愛情了嗎?”
“……你為什麼在意這些?”
“我不明白,你們之間的羈絆——你以衛宮切嗣這個丈夫為榮,並且信任他。簡直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可是,如果衛宮切嗣是追求聖杯的男人,你不應該隻是完成他願望的工具。他沒道理給你愛情的。”
“……如果嘲笑他愚蠢,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這是隻有擁有了不可褻瀆之物的人才會說出口的,堅決地話語。
“……我無父無母。也不是愛情的產物。所以,無法理解‘好妻子’是什麼。即使這樣……他給我的愛,就是我的一切。這是誰也不能侮辱的。”
“那麼,你是個完美的妻子吧。愛麗絲菲爾。”
綺禮像是做出毫無興趣的判斷一般說著,這既不是讚美,也不是諷刺。
“可是,正因為這樣,我才無法理解衛宮切嗣。既然愛著你這個妻子,為什麼……要說什麼永恒的世界和平?為什麼要為了這種無意義的理想犧牲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