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終是沒留住,沒過幾日便去世了。令人安慰的是:他是笑著走的。
當時我們說著剛見麵時的事,師傅說我就像是上天專門派來配伴他的,笑著還說我以後出島一定會迷惑世人。我回駁著怎麼沒看到師傅被迷倒。
“我是被迷倒了啊,若是從前來個莫名其妙的人我早就殺了。”說著憔悴得眼裏閃過條玩味的殺意,隻是再不似從前般銳利。
我們就那麼聊著,師傅還給了我他腰間的條玉,說這叫“歡離”是以前一個故人贈送的,是這裏所有門的鑰匙。說著師傅陷入了沉思中,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我就沒說話。然後沒過多久他說困了,我就幫他拉拉被子,再看他,已經……沒了氣息。
我照著師傅的遺願把他埋在了拿秘籍的竹林,沒有立什麼墓碑,也沒有做明顯的記號,甚至還把土填平了。因為師傅不想讓別人找到他,哪怕是屍體。我沒多問,師傅來孤島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除了秘籍肯定還有其他理由。
這島,因少了師傅的陪伴,顯得更加的冷清了。我還是很早的起來,打水,練武。隻是內容不同了,上午看“靈善”,下午把早上看的練習一遍。晚上則照常默念心法。基本和當初師傅在的時候一樣,就是多了件事,每天還會去師傅的墓地,和它說說話聊聊天。
一個人還真是習慣不過來。
過了一個月,我想起師傅曾說過這地洞還有機關,可是因為師傅的病,我也忘了這件事,於是決定今晚回來後找找。
清晨照例出了門。提上水桶我慢步在林中。卻覺得有點不大對頭,平時的鳥叫沒了,路上連野獸也沒遇到,仿佛一夜之間全消失了,林子意外的安靜。提高警覺,我放下木桶並藏好,決定到四周查看一下。
沒走幾步,就聽到遠處有唏唏唆唆的聲響還有砍樹枝的聲音,這林子類似原始樹林樹葉密的很,怎麼走都會碰到,這般聲音難道是有人?
也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我隱蔽了氣息,小心的躲在樹叢裏,決定窺探一下。
遠處的身影越走越近,直到緊挨著我藏身的地方,才發現竟然有四個人。三男一女,各個腰間都配劍,錦衣華服的。為首的是個穿著藍色棉袍的男孩,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滿臉調皮樣,正拿著手裏的劍砍擋路的樹枝。在他旁邊是個看上去身材矮小的女人,長的還算標致,大眼、櫻桃小嘴,十分惹人玲愛的那種,長長的頭發披到腰間,頭上還插了支花紋的金釵。
果然,無論什麼朝代的女人都是愛打扮的。
撩過兩人,要說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間那個。他一身白袍,整潔的衣服上隱約還能看到肌理圖案,袖子口更是精致到鑲了銀邊,腰間配的是把月牙色的寶劍,在早晨朦朧的霧氣中像有月光流淌出來,感覺清柔溫和。不由的想看看他的樣貌,可他們卻停了腳步,我的距離也隻能看見前方兩人的長相,後麵的就看不清了。最後應該還有一個穿黑衣服的人,可實在距離有限。
豎起耳朵,隻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人、書的,還聽到了師傅的名字,好象是來找那兩本秘籍的樣子,畢竟這島上值錢的隻有這個了。
“啊——,煩死了,我也累啊,幹嘛要我去打野味!”突然原本為首的那個男孩叫了起來。“都找了一夜了。為什麼這島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宮主,你說是這島嗎?那徐軒不會是騙我們吧,竟敢賣假消息給我們,要是真沒有,回去定扁他!再滅了他的晴紅軒。”說著還指手劃腳一番。
“噓——,柏米你輕點行不行,再有人也被你嚇沒了。小心隔牆有耳。”另一人說著還往四周看了看。
“切~”叫柏米的男孩哼了聲,然後我又聽不到聲音了。
過了會那男孩從後麵黑衣人的手裏拿過了箭,看來最終還是他去準備早餐了。我偷笑了一下,卻不小心牽動了旁邊的樹葉,發出嘶嘶的聲音。
該死,幹嘛笑嘛,我暗罵著自己笨。
“誰?!”就聽三個整齊的聲音朝我的方向喊來。我掙紮著是不是該出來的時候,其中的黑衣男走了過來。
恩……夠英俊夠挺撥夠冷酷、還氣宇軒昂,但……拜托你手裏不要握劍好不好,怪嚇人的。
見大勢不妙,我才剛習武怎麼說也打不過那麼多人,左思右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還是哀怨的站了出來。
黑衣人走路的腳步明顯頓了頓,卻馬上發現不妥。在我還沒來得急反映的時候,他很快點了我的穴道,無奈我剛跨出的步子被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樣子急為滑稽。哎。。。怎麼練武的人動不動就愛點人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