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命關天凶手是誰 半夜驚魂險遭家法(1 / 3)

白茂山領著堂上的所有人前往管家的南房,天氣炎熱裏麵散發出熏人的惡臭,打開窗戶捂住鼻子才勉強湧進去,又很快逃了出來,管家赤身裸體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跟桂圓似的,嘴上粘著幹燥的白沫,白夫人口念阿彌陀佛渾身發抖,白老爺拄著拐杖一個人還在往這邊走,喊道:“管家真的死了嗎,要不要叫救護車?”白茂山還算冷靜,走出來關上了門說:“爹,您別去看了,我們去報警吧。”白老爺走到跟前說:“我什麼沒見過,即便死了有什麼好怕的。”一推門又說,“什麼味?”剛說完就嘔吐起來,踉蹌著被香娥在後麵抱住,結果兩人一起摔地上,大家將他攙扶起回到大堂,白茂山報完警說:“管家身上不見傷口,也沒有流血,應該是被毒死的。”香娥問:“難道他不會是自殺?”白茂山肯定的說:“不會,昨天十二點鍾我和三媽在娘這裏出來,他趴在窗戶上在哼小調高興的很,不像個要自尋短見的人,我進屋後他就不唱歌了。”白夫人問:“那三姨太進屋了嗎?”白茂山說:“應該進屋了吧,我瞄了眼,她在開門。”白夫人佛像手中的花被賀蘭折斷,心裏還在氣她,不由自主的說:“即便她進屋了也不能夠證明她一會出來幹壞事。”白老爺回過神開腔了,說:“這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亂懷疑人家,三姨太怎麼可能跟管家有來往?”白夫人當即反駁說:“有沒有可能寫在她臉上啊?昨晚我讓香娥去喚她過來幫忙,正見她與管家在竊竊私語,香娥,娘說的沒錯吧?”香娥順著說:“是的是的,她好像在跟管糾纏什麼秘密,我說娘叫她過去,她不樂意呢,還是我硬拉扯過去的,白老爺的臉鐵青,大聲問:“三姨太人呢,怎麼還不見回來?”他又對著蔓麗問,“二姨太,你不是說她早去早回吧?”這時的蔓麗手腳冰涼,聽到白茂山說管家有可能被毒死的,就想起三姨太前一天曾打算與她聯手毒酒毒死管家,再往後想到晚上點蠟時,三姨太曾向她傳達管家的話,命令她半夜去他屋,現在她恍然大悟,三姨太買了毒酒給管家,然後借刀殺人又陷害她,可是蔓麗不敢揭發,因為事情的經過會連累到她與管家的私情。

白府的下人聞聽此消息從後院湧出來,白茂山喊道:“大家別去看,一會警察就要到,現場不能破壞。”

賀蘭躡手躡腳的走進白府偷眼望了望南房管家的房間,十幾個下人圍在門口議論,知道管家的死被發現了,這回哥哥已經聯係上她有了底氣,賀昆侖仍然在上海負責鋤奸工作,接到妹妹電話問明情況後當即表示立刻出發來北平搭救,過了白府的影壁直接遠遠的看到大堂內似乎家人全到齊了,她裝著沒事似的走進大堂問:“真奇怪,管家房前咋圍那麼多下人?”沒人搭她的話,剛才還是議論三姨太,最後還是香娥問了句:“三媽,你上哪去啦?”賀蘭從包裏取出胭脂粉盒說:“你們看,我去買這個的,去年大奶奶送我的胭脂粉用完了,你們聞聞香不香?”她打開盒子遞到香娥的鼻子下,白茂山冷眼觀察她的做作樣,居然不再問管家門口的事了,對她更加的懷疑,一拍桌子嗬斥道:“別表演了,老實交代你是怎麼毒死管家的?”賀蘭手中的胭脂盒驚得滾落在地,一下跪在白老爺麵前喊起冤枉來:“老爺,我沒有毒死他啊,昨天晚上我在大娘屋裏和大少爺在搬佛像,後來我失手弄壞了佛像被罰跪到十二點鍾才回的屋,大少爺是在場的,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呢。”白茂山現在打她已經成癮了,也不顧及父親喜歡她,一腳將賀蘭踢翻問:“你怎麼知道管家是晚上遇害的?簡直是不打自招。”賀蘭捂著臉爭辯道:“我猜的,現在是上午嘛,那他肯定是昨天晚上的事。”白茂山又要打,白老爺心疼連忙阻止道:“茂山,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說完又暗示賀蘭道,“三姨太,你的嫌疑最大,一會警察就要來,你想好了怎麼跟他們說。”賀蘭急了眼叫屈道:“我有什麼嫌疑啊,你們不能冤枉好人,老爺,您是最了解三姨太了。”白茂山餘怒未消指著她道:“別說我爹了解你,連我也了解,你是個陰險毒辣的女人,你哥哥是個貪婪成性的惡棍!”白老爺舉起拐杖猛敲桌子吼道:“夠了,你有完沒完,扯那麼遠幹什麼?三姨太有沒有殺人待會警察說了算。”香娥上前勸說丈夫道:“茂山,您少說兩句啊,別把爹給氣著了,我們聽警察的。”

門口湧進一隊警察嚷道:“誰報的警啊,案發現場呢?”

堂內人係數跑下去迎接,隻有蔓麗仍然坐著,她是尿褲子站不起來了,因為隻要賀蘭頂不住拷問承認,那麼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會牽連到她,警察不會抓她,可是白府的家法她是領教過的,而且一旦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後又趕出白府,自己將何以為家?

警察被引到南房管家的屋,門被重重推開,熱浪伴著惡臭席卷而出,幾名警察看上去是有備而來的,掏出口罩和白手套戴上進入,其他人在門外驅趕圍觀者:“走開走開,安靜點,不要幹擾我們探長勘察現場。”白茂山朝下人揮揮帶頭走了,其他的也跟著回到大堂,白老爺太師椅端坐訓示道:“我警告你們這些人,待會警察來了別胡說八道的,都是家裏人,抓誰走都不好,我相信不會是我們當中某個人幹的。”香娥牆頭草敷衍道:“是啊,都自家人哪有那麼大仇?”白茂山朝她瞪眼質問:“你的意思管家是自己想不開自殺的?”香娥見惹丈夫生氣了,退到一邊支支吾吾的找個陪座坐下,猛的看到賀蘭在旁邊的位子上,尖叫著躲開坐到對麵去了,一坐下又跳起來道:“誰把茶倒位子上啦?”看看茶幾咕嚕著,“沒茶杯呀?”白夫人問了句:“二姨太呢?”大家一看蔓麗不在,往院子裏也沒有她,香娥說:“剛才在管家門口好像就沒見到她,會不會?”她緊張的望著大家,白老爺數落道:“你們盡扯蛋,一會又懷疑去二姨太來,別過幾個時辰又懷疑我了。”

蔓麗沒事似的跨進大堂,手裏捏了塊抹布藏背後,白老爺問:“你上哪去啦?”白夫人提醒道:“現在非常時期,你最好別突然失蹤讓人猜疑。”蔓麗憋了個臉尷尬的說:“天氣熱,我換了身衣服,沒去別的地方。”香娥問:“二媽,你偷偷摸摸的拿著什麼呀?”說著走到她背後驚呼,“哦,我明白了。”又笑著推她到濕淋淋的位子上說,“快擦吧,我剛才一屁股坐上去,還以為誰的茶打翻了呢,原來是你的尿,惡心煞我了,不行,我也得去換衣服。”賀蘭強作鎮靜的玩笑道:“二姨太啊,我的好姐姐,又沒人懷疑你就怕成這樣,羞不羞?”

幾個警察嚷嚷走進來,白茂山迎上去問:“警察先生有眉目了嗎?”

一個警察自我介紹道:“鄙人姓向,是探長。”

白老爺起身抱拳行禮喊了聲:“向探長好,這邊上坐。”向探長也跟他包拳還禮道:“白老爺好,鄙人知道您的事跡,豈敢托大上坐撒野?鄙人陪坐即可。”說完邊上坐下,白老爺被誇傻了,問:“始才向探長謬讚,老夫有什麼事跡?”向探長笑道:“謙虛,您謙虛了,幾年前您慷慨為抗日捐款捐物,在不堂門外還掛著‘愛國之士’嗎?”白老爺笑起來道:“那都過去的事啦,綿薄之力何足掛齒,何足掛齒。”白夫人見兩酸起來插話道:“老爺您也別客氣了,還是聽向探長談談案子吧。”向探長整了整製服風紀扣說:“那好,我們就言歸正傳吧,是這樣的,經過我們勘察,死者是被摻在二鍋頭白酒裏毒性物質毒死的,至於什麼毒藥成分,我帶回去化驗了才知道,他死亡時間大概在十到十五個小時前..”他抬腕看看手表又說,“現在十一點十五分,也就是說,他是在昨天晚上八點到淩晨一點之間,請問各位在這段時間裏都在什麼地方?”白茂山急忙糾正道:“昨天十二點鍾我從娘屋裏出來,見管家趴在窗口唱歌,所以八點到十二點至少還活著。”向探長望著他說:“哦,確切嗎?”白茂山說:“千真萬確,當時我和三媽一起回來的。”賀蘭猛然聽大少爺居然喊她三媽,受寵若驚的忙附和道:“是的,大少爺說的沒錯,我們在大娘房間裏搬東西,後來我把東西搬壞了,他們就罰我跪下所以晚了。”白夫人敲敲桌子說:“三姨太,你彙報得太詳細了吧,挑重點的說。”向探長認真起來說:“不,越詳細越好,敢問您是白太太吧?”白夫人高傲的挺著脖子說:“正是。”向探長抱拳道:“白太太,本探長在尋問時請不要插話,對於案子來說,任何細節都是有價值的。”說完轉向賀蘭問,“您是?”賀蘭答道:“我是白老爺的三姨太。”向探長禮貌的也抱了抱拳說:“這位三姨太,請問您和那位先生是在十二點鍾從白太太房間裏出來,看到死者趴在窗口唱歌?”賀蘭答:“是的,他是白府的管家,喝了酒就這樣神經兮兮的。”賀蘭有點小聰明,這麼說的目的是想暗示管家在十二點鍾之前喝了毒酒,所以才裝瘋賣傻唱歌的,她的話很起效果,向探長點點頭說:“哦,這樣的話可以假設死者在十二點鍾之前喝了毒酒,之後才發作死的,那麼三姨太,您在昨晚十二點之前與他有過接觸嗎?”賀蘭忙說:“沒有,我是白府主人,他是仆人,我們又沒有聯係的,他是管家,白府上下的雜事又不用向我彙報。”說完瞥了眼香娥,香娥急了,說道:“你看我幹嘛,我是白府的總管,他經常向我彙報白府的支出情況,但是昨天沒有彙報過,倒是我看到點完蠟後你在跟管家說悄悄話,我娘讓我叫你過去,你還不肯呢,哼。”向探長問:“什麼點蠟?”白茂山插話說:“是我們白府的一個姨太太入老爺房的儀式,大概八點多結束。”向探長說了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後問賀蘭:“你八點鍾跟死者在說些什麼悄悄話?”賀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如果一說就把二姨太拖了進去,隻要她涉及進來,自己想殺管家的事就暴露了,便支支吾吾的編了個謊說:“我當時回屋,管家跑過來嘲笑我,問我怎麼今天老爺不點我入房之類的無聊話,我就跟他調侃了幾句。”向探長問:“你是說,昨天晚上白老爺點的別人入房嘍?是誰?”白茂山指指蔓麗說:“是她,我爹的二姨太。”向探長打量了番蔓麗回頭問賀蘭:“你十二點後就回屋了?”賀蘭答:“是啊,不然我幹嘛?”向探長站起身走來走去指著一臉茫然的詩琪問:“這位是?”白茂山說:“她是我朋友的媳婦,從上海來北平找丈夫,他目前在洛陽我的工廠做工,她根本不認識管家不會有問題。”向探長思考了半天道:“把你們這兒的下人全部叫來,我有話要問。”沒多會白府十幾號下人稀裏嘩啦站在大堂門外,白茂山對著他們訓示道:“大家聽好了,向探長一會問你們什麼,你們如實回答,不得妄言明白了嗎?”向探長清清嗓子把管家的死因簡單介紹了遍問:“你們中昨天晚上八點後跟死者有過接觸,或者看見誰跟他有過接觸?”底下的人直搖頭,有稀稀拉拉幾個應道:“沒有,我們晚上來業點完蠟後就回後院了,中間的門是鎖上的。”白夫人被向探長擋過話後好久沒開口了,突然舉手說:“我有話要講。”向探長正一籌莫展說:“請講!”白夫人說:“我證明點蠟後拱門是關著的,我回屋時無意中瞄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