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十年前。我過生日,我和林晨軒晚上翻牆跑出來捉蝦。
我興奮地看著這樣的夜空。我回來了,我還有機會。
“你看什麼啊,和你說話你也沒反應。”
“啊,沒有啊,我看星星來著。”
“星星?你沒看過啊,我們今天是出來抓蝦的誒,你這麼慢,我怎麼去啊。”
如果時間可以,我想就這樣看著他,沒有任何欲望的介入。
“滾,不去我自己就去了。”
我就這麼笑著,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去啊,我怎麼不去。”
“去就走啊,不去就滾。”說完就走。
“誒,你等等我啊。你今天態度怎麼這麼差啊。”我追上去。
到了水塘邊,打著電筒,注意著腳下,水花生長在靠岸邊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和岸邊的雜草長在了一起。不留心的話,在晚上很容易踩進水裏。我們挑好了地方。
這些蝦晚上的時候總是歇在水草邊,用電筒照時,眼睛是綠色的的,整個池塘星星點點,讓看了那麼多年霓虹燈的我有點蒙。這樣的場景我是熟悉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會再次回來,他們說記憶總是會美化過去,但是我覺得不對啊,這裏和我對少年來回憶的向往的竟然一摸一樣,絲毫不差。
“林晨軒,你怎麼不說話啊。”我當然沒忘記我隔了這麼多年回來是幹什麼的。
。。。。。
“林晨軒,你啞巴了啊。”
。。。。
“林。。。。”
“你怎麼這麼吵啊,平時也沒看你這麼多話,你這麼吵,什麼都被你嚇跑了!”
好吧,我忘了這個時候的林晨軒還隻是個半文盲的小孩而已,妖精,你把我送來這麼早得時候,要我怎麼說,難道要我變身猥瑣的變態大叔嗎?
“沒有啊,今天是我生日,你都沒有表示的嗎?”
“哦,這種小生日年年都過,你又不是女的,還要什麼禮物啊。”
“那誰規定男的就不可以收禮物的啊,你沒準備,我也沒怪你啊。”
“我是沒準備啊,”他在身上掏來掏去,最後隻掏出一串鑰匙,卸下那個口哨“別說我不疼你啊,妞。”說完就把口哨往我身上仍過來。
“林晨軒。。。”我看著他,試著說點什麼,讓他在他的理解範圍裏也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情,但是沒等我想好,口哨落在了我手上。
接著就是一陣很大的風,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用手擋住眼睛,睜開眼時,我的頭皮都麻了,眼前已經不是林晨軒了。有些人笑卻像是一直沒有笑過,眼前的這隻妖精就是這樣。
“忘了告訴你,接到口哨就像是點到鏈接一樣,就該回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哎,看來你沒來得及說啊。不過他還那麼小,你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那你是說你還可以再次把我送回去啊。”
“是啊,介於上一次是我的失誤,我們就當那個是體驗版。不過那個口哨是不能再用了啊,你還有什麼沒有啊。”
“那我的口哨呢?”
“沒有了啊。”
“什麼叫沒有了?”
“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啊。就是在時間上的沒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