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流氓,就對你耍流氓嘛。”他輕輕地含住她的耳珠,在齒間慢慢地研磨著。她很習慣他這樣的撒嬌耍賴了,也沒推開他,任他蹭磨夠了。
對於這個男人,她已經了解透骨了,他傲嬌時,不要理他。他耍嬌時,要順著他。哄著他心情好了,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地為她幹活。
果然,等他心滿意足地吃夠豆腐從她頸間抬頭時,麵呈紅光,中氣十足,“老婆,我能做什麼?”
“煎一下漢堡肉,拌個沙拉,再弄下水果。”她很利索地吩咐道,“記得漢堡肉裏加點碎洋蔥,還有,辛辛的漢堡裏夾黃瓜片加蕃茄片,適適的漢堡裏放蕃茄醬和生菜就好了。啊,沙拉的話,辛辛要拌蛋黃醬,適適要放千島醬的。水果麼……統一吃櫻桃好了,他們都喜歡的。”
“……”男人拌絞肉的動作停了一下,扭頭看看認真做便當的妻子,“詩詩。”
“嗯?”
“你這樣是不行的,太慣著他們了。他們是男孩子,應該給什麼吃什麼,老是這樣搞特殊化怎麼行?要是以後他們過集體生活了也要求搞特殊,你難道還要跟去當老媽子?”
她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嘛,可是我忍不住啊。”她少年時從父母那裏得來的疼愛並不多,在潛意識中她渴望著被愛,這是作為子女的渴望和期待。但當她為人母後,身份上的轉變也帶來了心態上的變化,原先潛藏在骨子裏的母愛排山倒海地湧了出來,一股腦地傾在孩子的身上。“我能陪著他們的時間不過也就幾十年,以後他們長大了,娶老婆了哪還輪得到我疼呢?”她用力壓著壽司卷,“你不要笑嘛,我想婆婆也是這樣的,我看得出來她很想好好疼愛你,可是現在你娶妻生子,也是一家之主了。所以她的表達就很克製……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你是沒什麼感覺,可是我能感覺出來的。”她半支著流理台歪著腦袋看著丈夫,“你也是吧,有時會很想去抱抱媽媽,替她捏個肩膀什麼的,可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對麼?”
男人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聲音低到幾乎是在呢喃,“哪,哪有……”
她哧地笑出聲來,伸手在他挺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轉身繼續捏著飯團,“不管孩子長到多大,父母還是父母。就算孩子也為人父母了,也還是父母眼裏的孩子。”她說到這裏,聲音略有停頓,“等他們大了,也是這樣,一代又一代。”
“嘖嘖,他們才幼兒園中班呢。”他有意岔開話題,“好了,看今天是親子日,就再慣他們一天。”
她抿著嘴偷笑,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呢,嘴上說著孩子要嚴格管教,好好操練。可看看吧,孩子們比現在小一點的時候,不高興了,哭了鬧了,他可以扮醜扮鬼,甚至趴在地上給孩子們當馬騎。
說她慣著孩子,他自己何嚐不是呢?
AM 7:00
“你別鬧了,準備叫孩子們起床了,”她皺眉躲閃著他湊上來的章魚嘴,一邊還得拔開他那搗亂的手,“我換衣服呢,你別亂來。”
他嘻皮笑臉地,“我沒亂來,我就耍個流氓而已,別的什麼也不會幹的。”
“耍流氓也不行!”她義正辭嚴,就他這麼個耍流氓法,到中午十二點她也沒辦法換好衣服。
他半垮下臉,“這不是在家麼,我摸自己老婆也不行?”
她不勝其煩,“不行!再亂摸我就剁了你的爪子!快去換衣服,八點準時集合的!”
他撇撇嘴,“通知上說有十五分鍾的彈性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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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隨便說說。”
“……你確定隻是隨便說說,而不是想認真做做?”
男人聞言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雞凍(啊,這裏用雞凍感覺好YD啊~)地雙腿一彈,就這麼跪上床,雙爪抓著床單,兩眼放出綠光來,“老婆,你太了解我了,我就是想抓緊時間認真地唔——”他眼疾手快地擋開迎麵飛來的枕頭,獸性大發地撲了上去,還不忘指著床頭的鬧鍾,“現在是七點十分,我們抓緊時間,爭取七點半結束!”
廢柴被這男人突如其來的一壓,壓得嗷嗷叫,半是生氣半是著急。可男人壓她壓習慣了,技巧什麼的太熟練了,她壓根推不開。就在她氣極地張口要咬他的時候,突然從男人身後傳來兩道清脆脆的童音。
“呀,有怪獸在欺負媽媽!”
“哥哥,我們合體打怪獸吧!啊噠~”
男人的臉和身體一齊僵硬了起來,不待他內牛滿麵地仰天咆哮,兩隻腳便被拽著往後拖去,靠!這兩隻小魔怪,真是給他們吃太好了,居然這麼有力氣。雖然這力氣尚是稚嫩,還不至於把他拖到地上,可是那挫敗的感覺……
廢柴趁著機會從他身下翻滾出來,迅速地整理好略有淩亂的衣物。再回頭看看,不由笑噴。
隻見光著上身的怪獸臉撲在床上,雙爪緊緊拽著床單,一付死賴死賴的樣子。而他的兩隻腳則分別被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抱著往後用力拖拽,兩個小家夥很賣力,還配上吭哧吭哧的音效,臉蛋憋得紅紅地。
“媽媽,媽媽,我和弟弟打怪獸,救你!”沈辛看到母親脫了險境,興奮得叫嚷之餘不忘邀功。
“媽媽,媽媽,我也幫忙了。”沈適眼見哥哥邀了頭功,心下不滿。於是撒開了怪獸的腳丫子,手腳並用地爬上怪獸光溜溜的背,肥墩墩的屁股一坐,氣勢十足地掄起小拳頭來一下下地呼上去,“打怪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