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無聲地亮著，我愣愣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想不起任何事情了，簡直就像是失憶了一般。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在走廊裏回蕩著。
我走出了臥室。
電話叮鈴個不停。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
“吳啟明？”電話那頭說道。
“...”
“我是阮輝啊，你這幾天都去哪裏了？等會兒，我就過來。”
“嘟。”
電話那頭掛斷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鍾表。
7點。
這是一間兩層的房子，但是隻有我一個人。
一樓的大門被人敲著。
打開門。
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啟明啊，你之前不在家，去哪裏了啊？”阮輝走進門打量了一會兒周圍，然後又轉過頭問我。
“我記不清了。”我說。
我現在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呢。
“記不清？你不會喝酒喝太多，連我都忘了吧。”阮輝看著我，“剛睡醒？”
我點點頭。
“算了，快走吧。該去學校了，今天別再去外麵野了，不然就算是李老師也要發飆了。”阮輝拽住我往外走去。
走到外麵的街道上，我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卻仍然感覺不到活著的實感。
學校坐落在一條河的邊上。
從外麵看，學校四周長滿了特意修整過的樹木。
在寬敞的校門口陸陸續續進去了很多學生。
“吳啟明？”
身後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我回過頭，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黑衣女人走了過來。
她仔細打量著我。
這女人長得挺好看的，不過濃抹的妝容仍然難掩眼角隱約的皺紋。
顯然她是認識我的，但我並沒有印象。
“你這麼久都去哪裏了？沒事吧？”她問。
“老師，沒啥事，他就是喝多了。”阮輝說。
“...”
李老師又看了我一會兒，也沒有追問。
進校門的時候，門口的一位三十多歲的男老師看到我們，應該說是旁邊的女人時，原本繃著的臉笑了起來。
“啊，李老師。”
“王老師。”李老師點點頭。
那位王老師還想多說幾句，不過身邊的這位李老師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直接擦身而過了。
...
這學校占地麵積還是相當大的，我已經跟著走了大概十分鍾了。
前麵的一幢樓裏有許多學生的人影走動。
我們跟著李老師走了上去，一路上遇到的學生都紛紛熱情地向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