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退養(2 / 2)

我曾聽一位朋友說過雲南蟲蠱的事,按我的觀點,這些肉蛆弄不好就跟雲南蠱沾邊,我眼睛四處打量起來,想找個樹棍之類的東西借力從豬肉上扒拉下來一個肉蛆細瞧,但當我剛有這種動作時,瓦房裏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別動,你想死麼?”

我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這時從房中走出來一個高個男子,咋看之下最令我難忘的就是這人的四肢。

他的四肢明顯比正常人要失衡的多,粗大的讓我懷疑他身體中的大部分的養分是不是都供給了他的手與腳,尤其是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麵異常突起的肌肉塊讓我不禁覺得被這種人掐住保準跟被鐵鉗子夾住沒有任何的區別。

再說下這人的眼睛,要是拿算命的來說,這就是典型的鷹眼,隔著這麼遠我都能體驗到他雙眼中發出的絲絲冷意。

我知道,麵前這個怪異的男子就是巴圖,雖說頭次見麵我應該上前打個招呼,但話到嘴邊我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甚至我還沒來由的後退了一步。

巴圖抱著肩膀,沉默的打量我一陣後又說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出來。

“盧建軍,這肉裏的蟲子是雲南五色蝶的幼蟲,別看五色蝶無毒,但它的幼蟲卻是劇毒異常,你要是嫌自己命長就這麼靠近它我無所謂。”

巴圖這話別看是冷冷的語調,但話裏卻帶著善意,我理解的幾步避過這些致命的毒蟲但腦海中卻打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受職業的影響,我警惕的問道。

78年那會照相機還沒普及,而且那時有我的照片也很少,我不信巴圖事先知道我的長相。

巴圖微微搖了搖頭,算是回應了我這緊張的態度,同時他也伸手指著我解釋道,“看你這一舉一動我就知道,你不是軍隊出來的就是警局工作過的,但軍隊出來的大兵身上都有一股正氣,而警局的嘛,身上的匪氣重一些,你……。”巴圖又走進了幾步,強調道,“是個警察。”

我不知道巴圖所說的正氣與匪氣是什麼,也不理會他這麼說是不是話裏有話,反正當時的我嘴上沒說什麼,隻是沉默的等待他的下文。

“你的右腳有傷。”巴圖接著說道,“依我看,應該是彈片所致,但所幸你治療的及時,恢複的還算不錯,不過你也隻能像個正常人那般走路和小跑,如果再進行激烈的運動,隨時會有舊傷複發的可能。”

巴圖不理會我的驚訝,總結起來,“一個受過傷的警察能到這種窮鄉僻壤來找我,除了退養的盧建軍還能有誰?”

不得不承認,巴圖這分析雖然有些怪但總的來說還算在理,我心中佩服他的同時也客氣的把手伸了出去。

“巴圖,你好。”我試圖跟巴圖打個招呼。

而巴圖卻很隨意的搖搖手,握手的環節就被他免了,他的目光從我身上挪開,盯在了我帶的那袋白麵上。

“不錯,最近有白麵饅頭吃了。”他撂下這句話後就單手提著麵袋子走進了屋裏。

反正頭一次的接觸,我是沒看明白巴圖這個人,而且我也深深體會到了我朋友的強調是對的,跟巴圖在一起,首先要忍受的就是他那怪異的脾氣。

這間瓦房裏麵有兩個屋,巴圖用了一間,剩下那個廢物倉被我打掃一番後就成了我的新家。巴圖在與我共處這方麵很好說話,除了半命令半強調的告訴我,在他屋門緊閉的時候不要去打擾他以外,其他的一切隨我意願。

當時我是很樂意的點著頭同意了,其實也不用他說,如果沒什麼事我還真不想去他的屋裏轉悠,就憑他院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生怕自己進去後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在我到來的第二天,巴圖就捧著一盆白麵饅頭躲進了他自己的屋裏,之後一連七天,我都沒見到這小子的半個人影。

我也想過,巴圖這種足不出戶的悶****不會把他自己給憋壞了,但我和巴圖隻是頭次見麵,尤其還有不能打擾他的約定再先,我幾次徘徊在他門前時都把關心他的舉動硬生生給打住了。

而當我轉換思路,把目光又重新放在個人生活上時,發現鄉間的生活真的不錯,甚至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上很多。

尤其是我這個大齡青年也沒有家庭的負擔,拿著每月準時發放的死工資買了一個收音機後,一天天的小資生活就甭提了。

但沒過多久,我這安穩日子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