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族隱秘(2 / 3)

無眠遲疑著上前。

玄翦大笑著甩下一根牛筋索,讓無眠抓住,一把將他提上龍脖子,坐在前鞍,沒等坐穩,六角戟龍就邁開強健的四腿出了內莊園大門,玄翦的四名貼身侍衛各騎一頭披甲龍緊跟在後麵。

玄翎在後麵叫道:“哥哥,你帶小翼先回城,我安排一下,隨後就來。”

“飛羽莊園”外麵是平緩的丘陵草地,六角戟龍舒展開粗壯的四肢猛跑了一陣,估計時速超過一百公裏,不多時便將龐大的莊園拋在了後麵,四位騎披甲龍的侍衛也被越甩越遠。

夕陽斜照,滿目蒼翠,玄翦在一處小山坡下勒住六角戟龍,用低沉渾厚的嗓音說:“小翼,我和玄翎商量了一下,決定告訴你一件事,這表明我們不再當你是小孩子了,你好好聽著——”

無眠不知玄翦要對他說什麼,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看來是有什麼家族大秘密,當下坐直身子說:“好,哥哥請說。”

玄翦點點頭,沉聲說:“你別看我們家族現在風光無限,其實是危機四伏呀,你知道六年前父親的真正死因嗎?”

無眠知道玄二公子的父親是帝國前內閣首輔大臣,位高權重,至於怎麼死的他哪知道,不是說病死的嗎?難道還是被人害死的?

玄翦也知道弟弟回答不上來,繼續道:“父親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短短三天就急病身亡呢?那時我和玄翎都太年輕,相信了那些人說得話,可後來想想不對勁,就想找給父親看病的那位醫官了解情況,哪知道那醫官神秘失蹤了!這事我忍了下來,這幾年一直秘密追查那醫官下落及其幕後主使,可是那醫官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無眠裝出極其震驚的樣子,好一會才顫聲問:“哥哥找到幕後的主使了嗎?”

玄翦說:“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想想哪個家族因我們父親之死而獲益,就能知道大概了。”

無眠不敢答話,他可不知道帝國上層那些爭權奪利的事,隻知道現在的內閣首輔大臣姓黃,叫黃射。

玄翦見弟弟眉毛擰起,嘴唇發抖,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便拍了拍他肩膀,說:“具體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得那麼清楚,你也別害怕,一切有哥哥處理,時機一到,我會讓那些人償還血債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改掉懶散的毛病,全力為一個月後的風雷大比武做準備,哥哥不要求你連升幾級,但你必須獲得一級武士稱號,這樣才有從軍從政的資格,玄翎明天會給你帶來一位新教師,你好好修煉就是了。”

無眠心裏暗喜,他正愁學不像原來的玄二公子呢,有這契機,性情改變一點就有借口了,當即作出沉痛的樣子說:“哥哥,我明白了,我不會給玄氏家族丟臉的,我一定痛改前非,你看著就是了。”

玄翦很欣慰,朗聲笑道:“好,相信小翼不會讓哥哥失望的——坐穩了,我們回帝都。”

八十公裏的路程,六角戟龍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跑完了,如此龐大的身軀能保持這樣的速度,真是驚人。

帝都巍峨的城牆聳立在暮色中,整座大城肅穆莊嚴,玄翦催動六角戟龍正準備從正西門進去,卻聽蹄聲雜遝,一群舉著火把的騎著牛頭馬的武士從城內奔了進來,雙方在城樓門洞狹路相逢,六角戟龍體軀龐大,把門洞幾乎塞滿了,騎士們無法錯身而過。

牛頭馬轉身容易,按理應該騎士們退避,但這群騎士卻很囂張,紛紛道:“讓一讓,讓一讓,宇府夜獵,閑人退避。”堵著門洞不肯退。

玄翦的兩個貼身侍衛騎著披甲龍剛剛趕到,見狀大怒,龍騎軍一向跋扈,更何況現在還占著理呢,張口就罵:“瞎了你們的狗眼,快滾回去,不然踩你們稀巴爛!”

騎士們怒了:“龍騎軍就了不起呀,也不看看我們是誰!”一個個在馬上扯著自己胸前的族徽,神氣活現地說:“我們是宇府的,明白了嗎?”

兩名侍衛氣焰頓時一挫,宇府宇擎鯨就是龍騎軍總長呀,還是玄翦的頂頭上司呢。

玄翦眼睛一眯,淡淡道:“我是玄翦,我們的坐騎轉身不便,麻煩各位退一退吧。”

領頭的幾個騎士聽說是玄翦,帝國威名赫赫的大將,這可不普通的龍騎軍士兵,宇擎鯨見到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不禁麵麵相覷,遲疑著往後退去。

後麵一個少女的聲音叫了起來:“什麼,叫我們讓路,憑什麼?你們這些軟骨頭,看到龍就害怕了?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要囂張、要蠻不講理、要橫行霸道,你們全忘了?”

這少女語速非常快,聲音尖脆,就象是一把鋒利的剪刀在飛快地剪著空氣。

騎士們兩邊一分,衝上來一個騎白色獨角獸的女孩子,栗色的齊肩短發,鵝黃色的裙裝,黑色的長筒馬靴,一雙大大的眸子那麼一轉,幽暗的城洞都好象亮堂起來。

一個騎士低聲道:“小姐,這是龍騎軍玄次長呀。”

“次長算什麼,我爹還是總長呢!”少女抖著手裏的鞭子,撇撇嘴,滿臉不屑的樣子。

玄翦臉色一沉,卻又聽少女快語如剪地問:“等下等下,是玄氏家族的玄次長嗎?”

沒等玄翦他們回答,那幾個騎士趕緊說:“是呀是呀。”

少女一改怒氣衝衝的模樣,笑靨如花,說:“原來是玄次長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玄翦心下得意,他是帝國最年輕的高級將領,武藝卓絕,模樣又高大威猛,上至貴族,下至平民,不知有多少懷春少女把他當成崇拜和暗戀的偶像,看來眼前這囂張跋扈的女孩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