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塵衣裙齊整,頭發未濕。
星丁失望了,問:“玄翼呢?”
無眠在裏麵應道:“你有病呀,這夜裏還來煩人。”
房門沒關,因為無眠怕表姐誤會,隻是虛掩著,星丁嘻嘻笑著一推就進來了,看到無眠站在浴桶裏,便擠眉弄眼說:“怎麼了,怪我攪了你好事了?嘖嘖,玄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色!”
冷嫣整個人全潛進了水裏,水麵上用無眠的那塊浴巾遮掩。
無眠裝出很色、很委瑣的樣子低聲說:“兄弟,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呀,我費盡口舌,剛要哄得那女孩入桶,你一砸門,壞事了。”
星丁怪笑著:“我有罪,我有罪,我以為你早得手了,那我先走了,我到客院去,今晚就住你們這了,明天一早你要向我彙報心得,不不,是我要向你學習。”
好不容易把這個損友打發走,無眠撈起浴巾圍住下身。
冷嫣的腦袋從水裏浮出來,大口大口喘氣,粗重的鼻息正噴在無眠兩腿之間,眼見得那地方鼓了起來。
無眠臉脹得通紅,他控製不了呀,妖族人的情欲都比較旺盛,他們有強烈的繁衍種族的使命感和危機感,十四、五歲就要生兒育女,象無眠姐弟這樣獨身的可以說是民族敗類了。
冷嫣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水花四濺,站起來才又醒悟自己一絲不掛,趕緊又蹲回去,有點氣急敗壞,叱道:“你轉過身去呀!”
無眠趕緊轉過身,屁股又碰到冷嫣額頭,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呀,窘得無眠直看擱在矮榻上的金殼懷表,盼望時間過得快一些,情欲的煎熬很不好受呀,還好他克製力很強,深吸了口氣,勉強控製住胯下的野性。
冷嫣見無眠一直站著,浸在水裏屁股正對著她,便沒好氣地提醒說:“你也蹲下呀,光泡兩條腿有什麼用!”
無眠蹲下來的時候,冷嫣看到他打濕了的銀色頭發之間有紅藍兩色花紋,便伸手來撩無眠腦後銀發,說:“你後腦勺怎麼還有刺青?”
無眠趕緊撥開她的手,同時轉過身來,瞪著她說:“不要動手動腳。”
冷嫣“切”的一聲冷笑,繃起臉說:“別自作多情,說說你見到天宙的情景吧。”
無眠就把傍晚在孔雀宮的事連同他對天宙的感受一一說了。
冷嫣說:“天宙是孔雀帝國活得最久的人,他不會衰老,似乎能一直活下去,高踞在孔雀宮寶座上奴役和屠殺一代又一代邪族人和妖族人,是我們永不能醒的噩夢,所以你混入貴族社會的最終目的就是掌握天宙不死的秘密。”
無眠問:“天宙怎麼能在風的漩渦裏說話?”
冷嫣說:“天宙身兼風雷兩大頂級武技,當世無人能敵,製造一個小小的風暴傳送聲音又算得了什麼!”
無眠側頭看她,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瞄向她胸口,見那兩峰白膩在淺水裏浮漾,好象圓月倒映在水裏,很誘惑的樣子。
無眠不敢多看,問:“這天宙既不會老死,又沒人殺得死,那還有什麼辦法來對付他?”
冷嫣振奮起來了,說:“現在有個絕好的機會,就是天宙的女兒天蕊塔,我們邪族七大長老一致認為要除掉天宙就得從天蕊塔入手,接近天蕊塔才有進入‘完美世界’的機會。”
無眠想起他們原先計劃是要利令附身玄翼去勾引天蕊塔的,現在利令成了一隻貓熊了,便說:“讓翩翩去接近天蕊塔豈不是更好?”
冷嫣冷笑一聲說:“這個天蕊塔隻愛和男人鬼混,除了她的女衛隊隊長寒螢之外從不交女友,性子和天宙一樣殘酷,被她召進‘完美世界’裏的男人就沒有誰能活著出來的。”
無眠不滿地“哼”了一聲。
冷嫣眉毛一揚,問:“你怕了?”
無眠說:“沒什麼好怕的,反正我沒那本事讓天蕊塔請我進‘完美世界’。”
冷嫣又默然了,過了一會才說:“你可能真的不適合這個任務,女人不能吸引你,你也不能吸引女人,不過你能在貴族社會站穩,謀取到高位也能給妖、邪二族一些幫助。”
無眠雖然不怎麼好色,但冷嫣說他不能吸引女人,這嚴重損害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他在心裏罵冷嫣:“死女人,敢這麼說我,那我倒真要去勾引天蕊塔試試。”
水涼了,無眠欠身看矮榻上的懷表,一個小時已經過了,便說:“我先出去,你再起來吧——呃,要不要我幫你找一套幹淨的衣服?”
冷嫣“哼”了一聲說:“你知道我這緊身衣是什麼材料織的嗎?這是幽冥地底的黑蠶絲織的,除了刀劍不入之外還能永不沾汙。”
無眠撇撇嘴,心想:“那你一輩子隻穿一套衣服囉。”撈起那塊濕淋淋的浴巾圍在腰間,輕輕一跳,躍出浴桶,見冷嫣早已背過身去,不禁有點沮喪,看來自己真是對女人沒有吸引人呀。
無眠穿上衣袍走出去,見表姐還站在院中,月光清冷,人單影隻,隻有小貓熊陪著她。
表姐是天宙曆七百八十年十月十三日出生的,今天是天宙曆七百九十九年七月十七日,也就是說表姐隻有一年多的壽命了,他們妖族人除非是意外死亡,否則都會在滿二十周歲生日那天猝然死去。
無眠心想:“若是破解了天宙不死的秘密,那能不能改變表姐夭壽的的命運呢?”這樣一想,無眠心裏頓時充滿了鬥誌,不管有沒有可能,不管有多難,他都要去拚搏,因為表姐是他唯一的親人,是這個世上真正對他好的人,雖然以前老揪他耳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