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蕊塔沒有轉身麵對二人,依舊臉朝窗外,說:“元首命我近期做好三件事,一是擊退北方亞紐遜國和迪斯尼國聯軍,二是剿滅已和黑旗軍結盟的月涼山山賊,三是清理貴族中的反對元首的敗類——”
無眠和寒螢都是屏氣凝神,靜聽天蕊塔說話。
“北疆有玄翦鎮守,應該沒有問題,黑旗軍人員分散,來去飄忽,不好抓捕,先要除掉其黨羽,月涼山山賊就由玄翼率猛獸軍團去清剿,玄翼,你有信心嗎?”天蕊塔回過頭來看著無眠。
無眠暗喜,躬身說:“屬下自當為元首和天小姐分憂。”
天蕊塔取出一塊直徑五厘米的圓形兵符,輕輕一扭,兵符一分為二,分別遞給無眠和寒螢,說:“玄翼為帥,寒螢為監軍,三天後兵發月涼山。”
無眠比較關心清除貴族敗類的事,問:“天小姐,清理貴族的事由誰主持?”
天蕊塔紅唇吐出兩個字:“荒野。”
無眠皺眉說:“天小姐也看到了,荒野氣量狹小,才幹也是平平,若讓他擔此重任,恐怕會在貴族階層引起騷亂。”
天蕊塔沉默了一會才說:“這是元首決定的,元首說有邪族人潛入了貴族內部,需要誅邪部出動才行。”
無眠內心波瀾大起,表麵依然從容鎮定,說:“與邪族人合作的正是誅邪部,上次暗殺我的兩個邪族人就是荒野派來的,天小姐聰明絕頂,應該了然於胸的。”
天蕊塔嫣然一笑:“這個你不用管,那是荒野的事,事情搞得越糟越好。”見無眠吃驚的樣子,笑吟吟問:“你是擔心荒野借機打擊報複你們玄氏吧,這個不用擔心,涉及到一等貴族,荒野要向我稟報的,他不敢拿你怎麼樣。”
無眠趕緊謝過,沒想到天蕊塔緊接著問:“荒木是被你殺了吧?”
無眠當然否認:“荒野雖然幾次三番要害我,我卻是沒有對荒氏動過殺心,大家都是貴族,要齊心協力為元首和天小姐辦事,怎能窩裏鬥!”
天蕊塔嘴角浮起迷人的笑:“玄翼,你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我知道,荒木就是你殺的,你騙不了我,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包庇著你呢。”
無眠無言。
猛聽得車廂“砰砰”響,有人在砸車廂壁。
寒螢美目一瞪,說道:“有敵人。”請天蕊塔退後,她去打開車窗。
這香車密封性極好,車窗一開,外麵的聲音一齊擁進來:
“天小姐,有敵人來襲,黑旗軍的人。”這是厲善急切的聲音。
“啊呀,敵人在左邊,左邊——”
“右邊也有敵人。”
還有兵刃交擊、羽箭紛飛的聲音。
無眠的“耳視術”瞬間看清敵人情況,大約有上百人,獨眼天王不在其中,為首的是聶茫和景部首。
無眠說:“我去看看。”大步下了香車,騎上銀蹄盤角鹿,隻見三百弓箭手把香車圍得水泄不通,三百女武士在外一圈,三百禁衛軍在最外圍激戰。
無眠衝到外圍,高叫:“聶茫,獨眼天王何在?”
隻聽聶茫喝道:“是你,玄翼。”
無眠說道:“就是我,獨眼天王呢?”
聶茫“哼”了一聲:“不需天王出馬,憑我們就能擒下天蕊塔這個妖女。”
隻聽身後的天蕊塔冷冷說:“把這些人全部殺掉。”
無眠扭頭去看,戴著猙獰麵具天蕊塔站在車門口,渾身殺氣籠罩,圍在車廂周圍的那些眼神呆滯的弓箭手聽到她命令,一個個騰身而起,從女衛隊和禁衛軍頭頂躍過,撲向上百名黑旗軍。
這些弓箭手招式古怪,完全是拚命的打法,完全不顧敵人的刀劍棍錘,他們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把手裏的箭射出去,射死敵人。
禁衛軍武士隊形後縮,讓這些弓箭手拚命在前,黑旗軍凶猛,為首的聶茫與景部首更是所向披靡,眨眼功夫,三百名弓箭手倒下一大半,但黑旗軍也損失了二十多人。
無眠見弓箭手損失慘重,正待衝上去,天蕊塔叫道:“玄翼,不需要你動手,你看著好了。”
接下來的一幕讓無眠震驚,隻見那些被黑旗軍砍倒的弓箭手又爬了起來,繼續彎弓搭箭射敵,身上的傷口飛快地愈合,比無眠的痊愈速度快了百倍,簡直是刀捅進去剛抽出來,傷口就自動愈合了。
黑旗軍也驚呆了,這些被他們砍倒的本該死掉的人又站起來,這實在是觸目驚心,實在太恐怖,黑旗軍部眾信心極度受挫,片刻功夫又被射死數十人。
聶茫急紅了眼,他這次得知天蕊塔出行的消息就擅自率人來伏擊,原想一舉擊殺或者擄獲天蕊塔,讓整個孔雀帝國為之恐慌,沒想到被這些邪異的弓箭手弄得損兵折將,驚怒交集,大吼一聲,一刀將一名弓箭手腦袋斬落,還把腦袋當球踢,踢得老遠,吼道:“他媽的,現在看你怎麼站起來!”
可怕的是,那無頭弓箭手竟真的站了起來,張弓搭箭,茫然不知向哪裏射。
聶茫雖然膽大,此時也毛骨悚然,嘶叫道:“快撤。”
餘下的三十多名黑旗軍在聶茫、景部首的率領下向北逃竄,而一直關注天蕊塔車隊的帝國兵馬司的士兵已經衝了過來,截住大部分黑旗軍部眾,隻逃了聶茫、景部首和其餘七個黑旗軍。
三百弓箭手除了那個被砍了頭的最終倒下之外,其餘全部歸隊,若無其事的樣子,神情依舊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