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呢?”李夫子一回頭,就見到逸寧直愣愣的盯著自己,越發懷疑他真的嚇到了。
“沒,沒事。”逸寧連忙說,他可不敢說自己是看美大叔,看呆了。李夫子長得不錯,五官清秀,一副白麵書生的模樣,一點兒也想象不出他竟然身懷武功。
“我臉上有什麼嗎?”李夫子不自覺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他還以為逸寧是瞧到他臉上沾了煙灰,又不好意思說呢。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夫子長得很象我父親。”逸寧幽幽的說。說完又故意低下頭,象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哎呀,你這孩子。”李夫子竟然也臉紅了,他臉上露出一絲同情,想起了逸寧的身世,說實話,這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劉家把逸寧扔在澤縣不管,不過是為了劉探花的前程,把原配嫡子扔得遠遠的,為的不過是要借後妻的娘家勢力。隻可惜逸寧這個好孩子,其實在他看來,逸寧就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又聰明女乖巧,好好教養,以後的出息也不會比劉探花差,隻是這樣的話,又有誰能去劉家說呢?一想到這裏,李夫子的心就軟了,恨不得自己就是逸寧的爹。
“我倒是想到個幹兒子。”李夫子故意說。
“義父。義父要是不嫌棄逸寧,逸寧願意長長久久的侍候義父。”逸寧狂喜,連忙爬起來,就在床鋪上給李夫子連磕了三個頭。
“好,乖兒子。”李夫子笑眯眯摟住逸寧。
等趙夫子和小山拎著一竄獵物回來時,這兩人已經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了。趙夫子黑著臉,眉頭不自覺的跳了跳,看著逸寧偎在李夫子懷裏一副開心的小模樣,最終還是沒有反對。其實他心裏也很喜歡這個孩子。
回去後,李夫子和趙夫子都不約而同的記起了,他們心中的那個孩子,逸寧與他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我們離開三年了,那孩子也十五歲了,也不知他現在的景況如何?”李夫子自言自語道。
“你就是心軟,離開就離開了,再想這些有什麼用?”趙夫子嘴裏雖然這麼說著,端著茶杯的手指卻用力到發白。其實他心裏也是記掛著那孩子的。一個他們暗中指點了三年的孩子。那個身份珍貴,卻也和逸寧一樣處境艱難的孩子。
兩個徹夜難眠,心裏都是回憶著與那孩子一同生活的幾年時光。但是他們卻不敢回去,甚至連真實姓名都不敢留下來,憑著以前的一些關係,弄到了如今的身份,才能在這遠離京城的地方尋了一份夫子的差事,能過著如此平靜的生活,已經是他們曆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所以就算再記掛著那孩子,他們也不敢回去,甚至不敢特意去打聽他的消息。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祝福他,希望他化險為夷,平平安安。
逸寧在心裏盤算著,怎樣才能讓趙夫子答應教他功夫,有了功夫在身,以後行走在外麵,就容易多了。而此刻在京城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年僅十二歲就去了邊關打戰的十三皇子,花了三年時間,終於趕跑了長久遺留的邊關大患。喜報呈上來後,皇上大喜,立刻下旨封十三皇子為鎮王爺,還給賜了一座鎮王府。
鎮王爺班師回朝,獲得了大量的賞賜,甚至順利的為他的外祖家洗清了冤屈,那已經荒廢了三年的尚書府,第一次迎回了主人,顧尚書的孫子,年僅十七歲的顧玉,隻是當年英俊得意的顧玉,如今已經失去了左臂,並且身受重傷,是被抬回來的。三年前的一場變化,讓整個顧氏家族,隻剩下了顧玉一個小孩子,因為當時他正和十三皇子雲琛在京城外郊的皇家莊院裏養病,這表兄弟二人正因出痘而被隔離呢。顧玉是雲琛的陪讀,玩伴兼好友。而李夫子和趙夫子則是顧家為雲琛在外麵私底下請的師父,專門教他武功。隻不過他倆的身份沒公開,除了雲琛和顧玉的祖父外,沒第三個人知道。他倆暗中教了雲琛三年,雲琛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三年裏學會了不少的東西。隻可惜,當時事發突然,以李趙二人的身份,他們也幫不上忙,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顧家倒台,雲琛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