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寧呆在劉家無聊之極,又懶得陪眾人演母慈子孝,兄弟和氣的戲碼,時不時惹得眾人氣得有苦說不出,後來大家似乎摸到了他的性子,不再來打擾他,甚至允許他自己單獨開小廚房,長輩也不再親自和他說話,都是派身邊得力的下人時不時的來問候一下。一連呆了半個多月,逸寧已經對這種日子生厭了,趁著元宵節帶了初夏和末夏大搖大擺的溜到街上去玩。
“少爺,這劉府住的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咱們自己家自在呢。”末夏象出籠的小鳥一樣,笑嘻嘻的說。過個年關是規矩,煩得很。
“就是。這些人也太假了。”連初夏都忍不住說。他一想到自己的少爺,有父有祖父母,卻象個孤兒一樣,獨自生活,時刻都得為自己的生活打算,他就對這奢華的劉府和劉府的眾人滿心的反感。
“嘿嘿,本少爺不過是為了個身份。過完年,得想個法子從劉府搬出來。我也懶得陪他們玩了。”逸寧有些苦惱的說,原以為劉家不待見自己,會想法子讓他離開的,可這會兒他們卻玩起了好父親好長輩的戲。
三個正嘻嘻鬧鬧的在大街上亂跑亂竄,在劉家關了這麼多天,三人都閑得荒,這會子還不盡情的撒歡。突然之間,原本熱鬧的街道上,行人受驚的亂跑起來,三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荒荒張張隨著人流亂跑,擠散了。結果,他們還沒有退到安全地帶,就看到一騎人馬衝了過來,偏偏逸寧身邊有個小孩忽然跑出來,逸寧一看馬要踩著孩子了,隻得猛衝過去,撈起孩子,他還沒回過身來,那馬上的少年卻因他這一動作而受驚落馬。
頓時,街麵更混亂了,少年的隨從仆人一大堆全圍了過來,把逸寧及周圍的幾人全捆住了,說是讓他們給他家少爺償命。原來這少年大有來頭,平時在街上橫行慣了,大家見了他,都紛紛躲避,這回他受了傷,家人哪裏肯罷休,逸寧被捆著還挨了幾下打,心裏又氣又驚,哪裏想得到不過是救個孩子,竟然把自己搭進去了。
初夏和末夏擠過來,叫嚷著:“不關我們少爺的事,我們隻不過是來看花燈的,憑什麼把我們少爺捆了,這還有沒有王法?”
圍觀的人不敢說話,但也私下小聲議論著,末夏見那夥仗勢欺人的下人囂張的樣子,也明白人家這後抬硬的很,隻得對其中管事模樣的人說:“我們主子大小也是個侍郎,這麼無原無固的摁著我們家少爺算什麼?”
“哼,侍郎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我們爺比。”那人卻冷笑一聲,罵道。
正亂轟轟的,後頭又來了一隊人馬,雲琛原本隻是路過,卻見到逸寧被捆在一邊,大怒立馬停下來,少年的家人不敢為難王爺,隻得放了逸寧。
雲琛也沒想到在這種場和他挑明自己的身分,逸寧更是呆住了。不管怎樣,兩人這回身份都麵對麵了,一個是當朝侍郎的嫡長子,一個是當朝王爺。可再不是他們以前所謂的劉大郎,十三爺了。
街上也不是好說話的地方,雲琛幹脆帶逸寧去了不遠處的安香樓,叫了酒菜詳談,逸寧主動說:“王爺,小民衝撞了。”
“劉大郎這是見外了。本王也不是故意的,不管怎麼說,本王和劉侍郎多少有點來往,也沒想到你的身份。”雲琛有點理窮,但卻點出了,逸寧對自己隱瞞身份的事情來。
“這麼說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逸寧說,他心裏也覺得有些對不起雲琛,他是故意隱瞞身份的,但雲琛隻是隨勢而為。而且現在他多少想借一下雲琛的勢力,來擺脫劉家。
“哪,我們的關係依舊。”雲琛笑了。
“恩。”逸寧也同意。
兩人又象往常一樣,說笑起來。特別是兩人一別半個多月,南珍樓都開業了,兩人還沒見過麵,這話就格外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