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童男童女走上前來,在秦王麵前雙雙脆下,羞怯地垂著頭。沒有人捆綁、押解他倆,他倆是自動走到我們麵前的,象做了錯事的孩子甘願接受長者的責罰。金帥走到他倆跟前,說:
“抬起頭來,看著大家。不是我們無情,是你們有情,犯了規矩,毒咒就要應驗了!”
童男童女抬起頭來,安含看到的是兩張稚氣未脫、天真無邪的臉,在他倆眼裏也充滿了對愛情的渴望。他倆希望生,好象也希望死,他倆的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拉在一起,緊緊地攥著,誰也不願分開。他倆的舉動向人們表示:他倆生生死死永不分離。秦王走近童男童女,接過金帥遞給的桃花枝,扯下幾片粉紅的花瓣拋向童男童女,花瓣落在童男童女身上立刻化為粉紅色的火焰,火焰之上嫋嫋升起一縷青煙。人們細看童男童女,他倆的臉在火焰的灸烤下漸漸變化,從青年的臉漸漸變成中年人的臉,再變成老年人的臉,枯萎的臉皮漸漸褪去,露出森森白骨,最後兩具白骨垮塌在一起,收縮為一堆白色粉末,隨著嫋嫋升起的青煙飄走了。
“這就是愛的代價!”金帥感慨地說。
“大地上來的年輕人,你們還敢愛嗎?”秦王揚著手上的桃花枝說。“你們都留下來吧,在燒金國裏長生不老,悠閑自在,何必回到大地上去受苦。凡人之愛,雲雨之歡,庸俗得很!”
“我們敢愛,也敢恨!”安含作為勝利者衝著秦王說話也理直氣壯了。“我和祝英姑娘,不願在燒金國偷生,這裏世人不知,天人不曉,活幾千年也不為社會作點貢獻,這樣活著毫無意義,我們一定要逃出燒金國,燒金國象是囚籠。秦王,你問問,竇妃娘娘和峰仁道士,他們會貪圖燒金國的安逸麼?”
“我是青龍,我要回老家青海湖!”峰仁道士說。“我也有愛情,白海龍女還等著我哪!”
“我想我的哥哥竇將軍,我哥哥在高黎貢山磨盤山點將練兵,決意扶助我的郎君東山再起,我要去見我的哥哥!”竇妃娘娘的聲音很尖細,但悅耳動聽。“我與郎君朱由榔在騰越河邊辭別時曾發下誓言,下輩子還做夫妻。三百多年了,郎君或許已在人世間等我了,找到郎君遺失的寶藏後,我要回到疊水河畔,我要托生為人,我要去追尋我的愛人!”
“我是半人半妖,我要做人!”祝英望著秦王說。“有愛才有人生,在燒金國長生不老,才是真正的死亡。我懷念我的家鄉,懷念家鄉的父老鄉親,懷念家鄉的青山綠水。安含哥哥的母親雖然過世了,但老人在彌留之際的最大心願就是要安含哥哥照顧老父親,成家立業,延續香火,這是我和安含哥哥的責任。我要逃離這個沒有生氣的地方,陪著安含哥哥回轉故鄉。隻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安含哥哥。求求你,偉大的的秦王,放我們走吧!”
“你們讓我感動了,我流淚啦!”秦王嗚咽著說。“罷了,我不強留你們,我送你們出燒金國!”
忽然,虛空一陣風刮過,響起呼呼的風聲,風聲裏飄來一片長條的的黃紙,黃紙翩翩而來,象一隻蝴蝶落在安含的手上。安含攤開黃紙條,看清上麵寫著的字跡:向秦王要金貓!安含立刻明白了這黃紙條是灰鷹公公送來的,也明白了他把他們送到燒金國來的用意,討要金貓是他們的使命。也許,能夠收服白花鼠精的寶器,就是燒金國裏的金貓。安含把黃紙條遞給秦王,秦王瞅了一眼,冷冷一笑,說:
“金貓是燒金國的鎮國之寶,你們如何取得。要取得金貓,須闖過‘金木水火土’王道關,你們誰也辦不到,能闖過五關之人,天地間還沒有誕生。小夥子,你就死了心吧。你們到燒金國來,還沒有進水進餐,金帥,叫弟兄們奉上瓜果招待大地上來的人!”
“秦王,我要金貓!”安含說。“就是死,我也要闖五關。秦王,金貓可以拯救大地上的人類!”
“你敢闖,我就讓你闖!”秦王嚴肅地說。“吃些瓜果再去闖關,死了也不做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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