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別傷心,我走啦!”
竇妃娘娘飄然而去,新房裏平靜下來。花斑虎挪挪身子,離開趙石匠遠些,她不想再被血腥味誘惑,迷失了本性。趙石匠哼了兩聲,但不是沒有清醒過來。花斑虎有些心急了但又無可奈何,她現在不能搬動趙石匠,也不能為他穿上衣服,她明白自己也是赤裸著全身,見不得人,她急切地盼望著化成人,穿好衣服,成為端莊的少女。這時候後門外傳來安含的呼喚,一聲聲激動著她的心魄,安含的呼喚真真切切,淒楚動人:
“祝英,祝英,祝英!”
“安含哥——”
花斑虎聞聲應答,恍惚之間化成少女祝英。祝英借著黯淡的燭光看清自己的裸體,急忙尋找衣服穿好,再找趙石匠的衣衫蓋住他的身體。
“祝英——”安含輕聲叫喚。“祝英,我們逃跑!”
祝英沒有說話,走到門後打開後門,招手要安含進新房。安含先把腦袋伸進門來控望一陣,說:“石匠呢,你把他嚇死了?”
“石匠沒有死,嚇暈了!”祝英悄聲說。“安含哥,想信我,我是清白的。趙石匠妄想zhan有我,我化為花斑虎,嚇他個半死。安含哥,幫幫我,把石匠弄上chuang去,讓他醒來,什麼都想不起!”
“管他呀,祝英,我們走,他是活該!”安含拉著祝英的手說。“翠英躲起來了,趙家連她的影子也找不到半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趙石頭隻配睡母狗!”
“安含哥,我不能走!”祝英認真地說。“我進趙家替換翠英,當時是一時之氣,做就做了,細細想來,我要堅持下去才能真正救翠英。我跟妹妹長得象,趙家人分不清,趙石頭受了驚嚇,我不能丟下他不管,他也不敢對我狠心了,再說,我一走,趙家人豈肯罷休,翠英藏得一時,躲不得一輩子,找不到翠英,我的爹娘又要遭罪!
“祝英,你真善良。你隻是半個人,性命不保,不想自己,還想著別人!”安含說。“你叫我沒有話說,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等著你!”
他倆把趙石匠抬到床上,為他穿上外衣,蓋好被子,安含再拭拭趙石匠的鼻息,趙石匠輕輕地喘著氣,睡熟了。安含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依依不舍地走近後門,又回眸看著祝英,祝英輕輕地跑到安含身邊,雙雙勾住他的脖頸,親了他的左邊臉,又親右邊臉。安含感到臉龐火辣辣的,有些癢也有些痛,他也情不自禁地摟緊了祝英的腰肢,嘴唇嗡動了一陣,說:
“祝英,我真不想留下你,我真想帶你走,我們遠走高飛,去緬甸那邊謀生,會有我們的活路。可是,你的妹妹,你的爹娘,又割舍不下。祝英,我們人不在一起,心還在一起啊!”
“安含哥,你摸我的心,隻為你一個人跳!”祝英抓住安含的手按在胸口,安含碰觸到她的乳廓,火烙似的縮回了手。“哥哥,你見過我的心吧,我受傷時那把金劍刺傷了我,是峰仁道士救了我,我的心是你吐出來的心血吧?”
“別說那事了,我害怕。”安含說。“想起你受傷我就心驚肉跳,因而我不喜歡那把金劍,我想把它還回去。在人間,我們靠自己的真誠力量感動人,不用那種帶著邪氣魔力的東西!”
“可是,人世間有白花鼠精怪投胎為人在作亂,要除掉鬼怪,還用得著金劍!”祝英說。“安含哥,小聰大聰交待過的,我們活著不光是為自己,我們還有灰鷹公公指示的使命!”
“我要走了,祝英!”安含說。“趙石頭醒啦,瞧他那樣子,又可憐又可恨。趙石頭醒過來,你不要再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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