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菊回到家裏的時候,一進門就跟娘親周氏說了今天的事情,尤其是若玉的脖子上有一塊白紗布。
“哼!小小年紀就去客棧那種地方,還是秀才的女兒呢!”周氏對若玉的行為冷嘲熱諷,甚至有些幸災樂禍,非常八卦的追問道,“你知道她是怎麼弄成這樣的嗎?”
若菊想了想,搖了搖頭,“娘,這種事情她自打見到我就不好意思提,我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問。”
從第一眼看到若玉脖子上有白紗布,就知道她受傷了。當時小少爺在場,若菊防她都來不及,哪裏有空閑關心她的傷啊。
一想到認識的小少爺,若菊看了看娘親,她還是不打算說給娘親聽。
有些時候,若菊比周氏還要聰明沉得住氣,沒把握的事情,她誰都不說,但誰都防備。
可周氏那種人,最是見不得老三家好的,這老三家才考了秀才,馬上又去趕考去了。公婆不知道給了多少銀子呢,老三家的房子讓大雨給衝了牆角都要修繕,要不是自家沒有受災,豬圈裏老母豬懷了孕,她恨不得把豬圈也給拆了,讓二老也給銀子把自家修繕一新,順帶還能夠給若竹和若鬆各修一間房,將來娶媳婦兒也不用愁了!
若菊不知道她娘的心思,想著自己的事情了。周氏得了消息,自然是憋不住的,這些天來眼看著老三家的擴充了兩間房,那口濁氣今天她就要出一出。
“喲!老三家的,你還在忙什麼呢,你家女兒都要抹脖子沒命啦,你還有這個閑工夫耕地啊!”周氏端著大盌,遠遠地看著趙氏在田埂上忙活,她嗓門老遠都聽得見。
快要入冬了,附近的天地沒有什麼人耕種了,荒田上有水的都在放雞鴨。吳三更跟著趙氏出來放鴨子,聽到周氏說若玉抹脖子了,提著褲腿在水田裏往田埂上跑。
“大嫂子,你說啥?兜兜怎麼了?”趙氏放下手裏的鋤頭,一臉緊張的看著周氏,“兜兜今兒沒回來?”
周氏一聽,就知道三弟媳婦兒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事情呢,不由得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嚇得趙氏紅了眼眶帶著三娃子就往爹娘家趕。
“哼!你跑那麼快幹嘛啊!人還沒死呢,真要是死了也沒關係。你們家連三娃子他爹的喪禮都辦得好,還愁買不起一口小棺材啊!”
身後傳來周氏惡毒的話,趙氏偷偷摸了一把淚,提著鋤頭往前跑,頭也沒回。
吳三更從水田裏跑出來,慌慌張張的一不小心還跌了一跤,上了岸,瞪著麵前的周氏,唾罵道,“惡婆娘!”撒腿就追著趙氏的方向跑了。
周氏一個愣神,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十二歲的男孩子也是半大個男子漢了,發狠的臉孔還是有些嚇人的。
三娃子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跑遠了,她才回過神來,咬著牙仰著脖子咒罵道,“三呆子,你罵誰呢!你要是命好,你爹也不會被你克死,活該端著別人家的碗討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