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子一語言畢,舉刀便撲,狀若猛禽撲兔。
童雙冷笑一聲,不退反進,欺身而上,須臾間閃開黑胖子淩厲一刀,同時右掌拍出。
黑胖子招式已老,見童雙一掌拍來,吐氣開聲,腰部一扭,堪堪閃過。
童雙此招在虛實之間,黑胖子擰腰閃開之際,童雙立刻變招,變掌為刀,橫削向黑胖子。
黑胖子本想向後閃躲,怎奈客棧裏麵地形複雜,撞在裏麵空著那張桌子旁的長凳之上,提著的一口氣立刻泄掉,整個人的重心已亂,再想閃躲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童雙眼露凶光,手上又加了一層力道,直直奔向黑胖子的胸口。此下若是命中,黑胖子不死也殘。
就在黑胖子即將重傷之際,門口一道紅光閃過,直奔正在交戰的二人。
碰碰兩聲,原本準備下重手的童雙倒飛出去,撞在了客棧的立柱之上。原來第一聲響,是童雙中招,第二聲則是童雙撞上客棧的立柱。直震得立柱之上的房梁一顫,灰塵簌簌而落。
黑胖子驚魂未定,整個人竟似呆了,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場中一身紅袍的男子。
一招擊退童雙的男子白麵如玉,卻穿著一身火紅的大袍。負手站在場中。
陳野見童雙被一招擊飛也是眉頭一皺,將酒盅裏麵的酒一口喝掉,緩緩起身。
童雙撞上立柱,卻沒大礙,也虧得他皮糙肉厚,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看向場中的紅袍男子,哈哈一笑,“好俊的功夫!我隻聽見破空之聲卻沒時間閃躲。好厲害啊!不過你這算偷襲大爺,不算好漢行徑。咱倆再來過!”
場中男子微微一笑,“我兄弟性子直爽,得罪二位,我替他陪個不是!剛剛出手偷襲實在情非得已,好在兄弟你一身鐵骨,毫發無損。”
紅袍男子話音剛落,門外又進來七八個或背或提各種各樣兵器的人,個個麵露凶光,殺氣凝聚仿若一頭凶獸欲要擇人而噬。
黑胖子此時才反應過來,衝大紅袍一抱拳:“多謝少堡主出手相助!”
大紅袍衝黑胖子一擺手,道:“三哥不必言謝,你我兄弟,自是應該。三哥且在一旁休息便是。”
說完,大紅袍轉身向陳野,拱手笑道:“大少爺見笑了,兄弟們鬧了半天,你也該說句話了吧,要不兄弟我真不該如何處理了。”
童雙本來正在凝神準備出手,一聽大紅袍說的話也是一愣。陳野的反應和童雙基本差不多,詫異道:“哦?你認識我?”
大紅袍笑著說:“我曾與大少爺有過一麵之緣,隻不過大少爺貴人多忘事。剛才電光火石也沒來得及相認,還望大少爺海涵。”
陳野眯著眼睛打量大紅袍,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剛才這位兄弟稱呼你是少堡主,莫非你是彭擎天?”
“正是!”大紅袍答道,“當年我隨義父拜訪陳門,曾與大少爺有過一麵之緣。”
“哦,嗬嗬,是啊是啊!”陳野老臉一紅,彭擎天當年確實跟彭驚鴻去過陳門,隻不過那是十幾年前,那時候的陳野比現在更是胡鬧貪玩,哪裏還會記得這麼一號人,就算記得,這十幾年過去,麵容也早有改變,自己更是認不出來了,但是人家還認識自己,佩服之餘也暗暗驚心,這小子的精明勁兒和陳寂有得一拚啊!
童雙聽了二人對話,才恍然,原來麵前這位竟然是彭家堡的少堡主。知道沒辦法再動手了,隻好拍拍身上的塵土,悻悻的一抱拳:“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少堡主和這位兄弟莫怪。”
說罷,對著彭擎天和那黑臉漢子一揖。
黑胖子默不作聲,臉色陰沉。彭擎天卻是嗬嗬一笑,對著童雙道:“這位可是童雙兄弟?”
童雙和陳野同時一驚,對望一眼。這彭擎天知道陳野也就罷了,畢竟陳野是陳門大少爺,就算平日裏混吃等死一樣,可身份地位在那擺著,托老一輩人的福,在江湖上也勉強算得上一號。可童雙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從小跟陳野玩到大的陳門小廝而已,雖說待遇不錯,可充其量也就是個特別小廝。雖有一身蠻勁,可拳腳功夫在江湖上也就是個二流角色。還不曾在江湖顯露。這彭擎天怎麼對陳門這麼了解?!
童雙回過神來,急忙問道:“少堡主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彭擎天大笑,“兄弟不用驚訝,當年我隨義父拜訪陳門,見到大少爺之時,正是大少爺和你一起被陳門主責罰,你一人抗下責罰,在迎賓樓前一手托舉一座石獅,所以我對你的印象特別深。我義父回家之後也對你讚不絕口,‘如此神力,當為人傑’,當年我對你可是好生羨慕。剛剛我也是先認出你來,這才把大少爺認出,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大少爺早已今非昔比,童雙兄弟威猛也是更勝從前。若非我占得偷襲之利,童雙兄弟豈會被我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