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雲已經逃了八天了。八天裏,他渴飲山泉,饑吃野果,逐漸逃離了大秦。他漫無目的的逃,不問前路,不知目的。
贏雲那張俊秀的臉龐上早已布滿了風沙的風塵,不負之前的幹淨與漂亮。一張臉上寫滿了疲勞和驚恐,如同走投無路的幼獸般跌跌撞撞。
不知是路上的石頭絆倒了精疲力盡的贏雲,還是贏雲一不小心踩到了路上的石頭,贏雲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臉龐破開一道口子,血液順著臉龐滑了下來,看起來觸目驚心卻又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淒慘美。
贏雲痛苦的嗚咽起來,多日的疲勞加上擔驚受怕的諸多負麵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不爭氣的淚水在不知不覺中順著臉龐滑了下來,漫過傷口,撕心裂肺般疼痛。
“啊!”
疼嗎?是的,很疼!可是那裏比得上心中的痛與恨。贏雲死死的握住拳頭,任由指甲刺進掌心,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更好受一點。
贏雲猛的抬起頭,看向大秦的方向,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發下了一個少年的誓言,“唐天烈,滿門的血隻有你家的血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恨。這種失去一切都滋味我會讓你試試的,真的是集萬般滋味於一身呢!”贏雲的眼睛變得血紅,帶著森然的殺機與讓人恐懼的仇恨,“白袍,血鷹,十八血鷹!”
“他日我必將斬下你們的頭顱來祭奠我家的冤魂!”
贏雲疲憊不堪的起身,向著未來,向著前方邁開了腳步。
沒過多久,贏雲來到一座山穀。山穀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山穀就像被人用無上的手段從中硬生生地劈開一般,一直蔓延數千丈。
然而,山穀很美,是長久住在家門中的贏雲所未曾見過的。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大概就是形容的這種地方吧!山穀中的靈氣異常的濃鬱,贏雲深深地呼吸了幾口,疲勞似乎都少了不少,精神為之一震。
山穀口有一座石碑,石碑很是破舊,上麵早已長滿了惡心而又讓人作嘔的苔蘚。它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般立在那裏,似乎在觀望歸家的遊子。石碑上隱隱約約可見幾個大字。
“平淡穀。”
“在我有能力報仇之前,便住在這裏吧!”贏雲望著山穀,喃喃道。便繼續向山穀走去。
“這裏難道還有人?”遠處的一縷炊煙飄飄揚揚的升空,如同一個黑夜裏的燈塔在為路人指引方向。贏雲猶豫了一下,便向著炊煙冒出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這是一個由竹屋所修建的房屋。七八間房子構成了一個不算很大的院子。房屋由樹木支撐在空中,能有效的防止潮濕和蛇蟲鼠蟻。看來這裏的主人在這裏住了很久了。
贏雲剛到院外,一個老人便出來了。
老人七八十歲的樣子。然而老人鶴發童顏,一頭雪白的頭發直到腰際。一把同樣雪白而又長長的胡須隨著微風飄舞,帶著一種飄逸的感覺。兩條雪眉飄向兩方,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油然而生。
老人穿著一席紅袍,加上溫和到極致的外貌,很容易讓人想起自己的爺爺。老人的樣子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世外高人!絕對是世外高人!按照故事裏麵的情節我應該立刻磕頭拜師吧?”贏雲望著老人,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以這位老先生的樣子,他應該很好說話吧!”然而……
老人一開口便將他那和藹可親的形象打破地支離破碎,“小子,你是哪裏來的?到老
子這裏來幹什麼?”老人的聲音如同有人在耳旁大聲咆哮,讓得贏雲一愣。
贏雲一愣,“難道書上說的是錯的?不應該啊!”
老人見贏雲發愣,又問了一句“老子問你從哪裏來?”
著如同鍾鳴的聲音頓時讓贏雲回過神來,他連忙說道,“爺爺,我是大秦人,我是為了躲避仇家才到了這裏來的。”
“仇家?”老人的聲音有了緩和,接著雙眼一眯,“他媽的!是哪個混蛋如此凶惡,這種小孩也不放過?”老人對著贏雲道,“你仇家是誰?告訴老子老子替你將他們殺光!”老子的眼裏冒出了森然的殺機,一股無形的殺氣忽然間爆發出來,使得贏雲不由身形一滯,如同要虛脫了一般。
贏雲強忍著不適,咬著牙道“十八血鷹!”
老人大喝一聲,“好,老子替你殺了他們!不就是十八血鷹嘛……什麼?十八血鷹!”老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突然靜了下來。老人身上暴爆發出一股滔天的氣勢,這股氣勢之強,連贏雲的父親也沒有如此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