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延慶見那嶽老三到了便叫道:“老三這小子有古怪,快用暗器砸他。”
那嶽老三也是個直腸子見老大讓他砸,四處一望,地上也沒大點的石頭啊,忽見那騾車車輪子,便將那輪子的軸子一剪子給剪斷,掄起那車輪子便甩了過來。
葉凡也不閃躲,伸手抓住車輪子,使出了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將那車輪子轉了一圈又甩了回去,那嶽老三見輪子飛了回來忙一個驢打滾閃到了一旁,那騾子卻是著了殃,隻聽“嘭”的一聲巨響,便見那騾子就被那車輪子砸中了腦袋,頓時腦漿四濺,定是活不成了。
不過一聲巨響卻是驚動了車上的人,又下來了一人隻見那身材極高,卻又極瘦,便似是根竹杆,正是那“窮凶極惡”雲中鶴。
此時那大車的車帷也揭開了,顫巍巍的走下一人。
王夫人見這人容色憔悴,穿著一件滿是皺紋的綢袍,正是她無日不思的段郎。她胸口一酸,眼淚奪眶而出,也不顧其他了便搶了上去,叫道:“段……段……你……你好!”
段正淳聽到聲音,心下已是大驚,回過頭來見到王夫人,更是臉色大變。他在各處欠下不少風流債,眾債主之中,以王夫人最是難纏。秦紅綿、阮星竹等人不過要他陪伴在側,便已心滿意足,這王夫人卻死皮賴活、出拳動刀,定要逼他去殺了原配刀白鳳,再娶她為妻。這件事段正淳如何能允?鬧得不可開交之時,隻好來個不告而別,溜之大吉,萬沒想到自己正當處境最是窘迫之際,偏偏又遇上了她。
段正淳雖然用情不專,但對每一個卻也都真誠相待,一凜之下,立時便為王夫人著想,叫道:“阿蘿,快走!這青袍老者是個大惡人,別落在他手中。”身子微側,便要擋在王夫人與段延慶之間,卻發現那段延慶被一青年公子握住了手腕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還冒著一頭冷汗。
這聲“阿蘿”一叫,而關懷愛護之情確又出於至誠,王夫人滿腔怨憤,霎時之間化為萬縷柔情,隻是在女婿與甥兒跟前,無論如何都是不好表露的,當下冷哼一聲,說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是大惡人,難道你是大好人麼?”轉麵向葉凡說道:“凡兒,你快些收拾了他。”
段延慶素知段正淳的性子,此刻見到他的舉動神色,顯是對王夫人有愛無恨,而王夫人對他即使有所怨懟,也多半是情多於仇,尋思:“這二人之間關係大非尋常,這王夫人又是這青年的嶽母,卻是可以一用。”便對那嶽老三和雲中鶴喊道:“老三老四速擒了那婦人。”
嶽老三和雲中鶴聞言便向那王夫人襲去,那王夫人平時卻也看不出,此時使出武藝來卻也是一流之境,比那段正淳也是相差無幾,到也能應付嶽老三和雲中鶴的夾擊,隻是讓王夫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在她對敵之時卻是有一人從傍襲來,一指便擊在了她的“神道穴”上,王夫人要穴被封便是一個踉蹌軟到在了地上,此時一看正是那使得“參合指”的慕容複。
忽聽得邊上又是風起,卻是那包不同竄了出來,攔在慕容複麵前道:“公子怎麼可以對舅夫人出手呢?”
慕容複當即臉色微變說道:“包三哥這是要阻我咯。”便要上前。
包不同卻是順勢一攔說道:“非也,非也!公子爺是這舅夫人的親外甥怎麼可以對舅夫人動手啊,咱們自家事自家解決,卻應該先應付那外人。”
慕容複見他再三阻攔,心下大怒,但包不同是他親信心腹,用人之際,不願直言斥責,淡淡的道:“包三哥,有許多事情,你一時未能明白,以後我自當慢慢分說。”
包不同搖頭:“非也,非也!公子爺,包不同雖蠢,你的用意卻能猜到一二。你卻是想親近那段延慶,擒住那舅夫人來救他,好借助他的力量來恢複大燕的舊疆故土。公子爺,你用心雖善,可是這麼一來,卻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不免於心有愧,為舉世所不齒。我說這皇帝嘛,不做也罷。”
慕容複心下怒極,大聲道:“包三哥言重了,我又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