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三帶人埋好火藥彈的時候,大匠中那位稍稍年長的匠人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火藥彈中,輕輕的扭動幾下,機括聲響起,伴隨著嗒嗒的聲響讓鼠三驚叫:“這時候就放上延時器械是不是早了些,咱們即便是要突圍還要再等等!”
匠人微微一笑:“老夫這延時器械可是定在了明日午時三刻,這乃是我軍備司最精巧的器物,萬不會有差,你且放心便是!”
鼠三小心的把一筐火藥彈埋入城中,他自然是相信軍備司大匠的話,可自己站在這些火藥彈上就是提心吊膽不得安生。
黎明時分,黨項人的進攻再次開始,果然兵員減少的黨項人采用了圍三缺一的戰法,看來為了拿下延州城帶黨項人已經不管宋軍的逃跑與否了。
圍三缺一,為的就是給敵人逃跑,這樣反而能減少攻城的的傷亡,並且逃跑的士卒會帶動整隻軍隊的士氣下降。
範雍率領城中青壯先走,鼠三帶著邊軍斷後,蕃軍早已是無心再戰,跟隨在青壯之後撤離。
匠人們反而是在邊軍的保護下撤離,他們要記錄火藥彈的爆炸威力以供日後參考,畢竟火藥彈的實戰不是很多,這種機會很是難得。
空空如也的城池讓黨項人欣喜若狂,城牆上的器械已經被盡數毀去,翻入城牆的黨項人打開了城門,這座封閉了將近五天的城門再次被開啟。
城中的糧食被集中焚毀了,這在李德明的意料之中,但多少還會有些糧食成為漏網之魚,大宋的富人最喜歡的就是存糧,存錢。
“父親咱們追擊潰散的宋軍嗎?沒了城牆之險,區區四萬不到的宋軍其實我黨項兒郎的對手!”
李德明微微一笑:“你也說了宋軍不是對手,那追擊他們還有什麼意義,窮寇莫追,我們不做司馬懿放著一座空城不要,先占下來再說,等到沒藏訛龐帶著糧草和援軍前來,我等稍微整頓一番便可殺回洪州和鹽州!”
“父王,收到斥候來報,保安軍和綏德軍正在後路上堵截,但卻沒和沒藏訛龐的軍隊交手。”
“哼,那是當然,沒藏訛龐麾下的勇士可是不輸與為父的大帳軍,以宋人的膽小,望風而逃還不是再正常不過,要是在我等攻城的時候,他們從背後突然殺至,內外夾擊之下我黨項大軍說不定還真的能吃虧……”
轟轟隆隆的馬蹄聲打斷了李德明的話,讓剛剛拿下延州城的黨項人緊張起來,但李德明微笑著喝到:“黨項的勇士們,咱們的族人來了,除了我黨項人的鐵騎還有哪一隻軍隊能發出如此浩大的聲勢?”
隨和李德明的話,李元昊抬頭望去,果然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條長長的黑線出先,黨項守軍嚎叫著發出草原上的呼喝,對麵的騎兵也很快回應。
哇嗚,哇嗚的草原呼喝,在關中大地上回響。
沒藏訛龐收到了李德明熱情的招待,並且在野利遇乞麵前大加讚揚:“這就是沒藏氏的雄鷹吧?果然是我黨項人的驕傲,率領的山界兵也是一頂一的好兒郎!”
沒藏訛龐謙虛的彎腰行禮,標準的草原禮節讓李元昊對他的好感大增:“你來的稍微晚了些,否則便能和本小王一起去攆殺宋軍去了……”
李元昊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腳下微微震動,不遠處的馬匹也跟著嘶鳴,瘋狂的奔向城門。
轟隆……轟隆……
無數的巨響在城中接二連三的炸響,就像是旱雷擊打在身邊,一時間地動山搖房倒屋塌,這比之地龍翻身還要猛烈許多,地上冒出無數的火光,巨大的衝擊波把壯碩的士兵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拋向空中。
不少人被震得五髒俱碎,口鼻出血者不計其數,整個黨項軍亂作一團,踩踏死傷者不可勝計,巨大的黑煙飄起在空中形成美麗的蘑菇狀,即使微風吹過也不散去。
天塌地陷的場麵讓人震驚,呆呆的望著如人間地獄的慘狀說不出話來。
隻有大長老渾渾噩噩的如行屍走肉一般喃喃自語:“天罰,天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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