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腫起的盧為遠震驚的望著柳永,他沒想到身為從五品官身的自己居然會被柳永抽嘴巴,難道不知這是官場的大忌嗎?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柳永冷冷的盯著盧為遠道:“沒聽見嗎?本官問你話呢!”
“柳永你不要欺人太甚!”
啪~
“糧食在哪?!”
盧為遠冷笑道:“有能耐你就打死我!”
啪~
“糧食在哪?!”
一幫衙役目瞪口呆的望著柳永不斷的抽打自己曾經的大老爺,難道這位上差不嫌手疼?
雖然看著解氣,可柳永的手也高高的腫起,衙役的班頭好心的說道:“上差,盧知府不肯說便算了,總有旁人知道,這樣打下去怕是會出人命的!”
柳永冷笑道:“你以為他活的成?官家知道了他必然死路一條!不是流放沙門就是斬首棄市!本官打死他是在幫他,否則民亂一起官家說不定要夷他三族!盧為遠你要是聰明就立刻說出糧食的去處,否則你的家人也要受到牽連!”
這話一出讓盧為遠徹底的慌了,那位可是保證過他的家人一定會無事的,自己也不會被處以極刑,現在看來恐怕自己是被狂騙了!
即便是盧為遠在愚蠢也明白眼下的情況,口角漏風的說道:“我說,我說,柳狀元救我!”
“本官能不能救你還要看你的行徑,要是能追回糧食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本官也無能為力,官家登基時便遇旱災你應該知道,官家曾經說過:天災不可怕,人禍才是禍亂之源。那麼多州府的官員被流放沙門島,你還不清楚?”
盧為遠連連點頭道:“是河北西路轉運使孫沔提走了常平倉的糧食!”
柳永目光一淩:“什麼時候,為何提走?”
“一個月前,聽說是……是和遼人有關……”
“什麼?!”
一時間天旋地轉,柳永顫抖的鬆開盧為遠,沒想到堂堂的轉運使,朝廷的三品高官居然和遼人有牽連?怎麼會這樣?
柳永顫抖的伸手指了指盧為遠對班頭說道:“把他收押起來,本官要單獨審理,今天的事情誰要是外傳,本官決不輕饒!命急腳遞到簽押房,本官有急奏發往東京上呈官家!”
班頭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縣官不如現管,何況柳永的京朝官,隻要跟著他走一定沒錯,對手下的衙役使了個眼色,班頭便從牢房中拿出枷鎖給盧為遠帶上。
在大宋官人的身份地位很高,即便是有罪也不會上枷鎖,可柳永不管這些,在他看來這盧為遠已經是死人了,沒必要給一個死人顏麵。
在衙門的簽押房中柳永寫下了兩封奏疏,一封是給急腳遞的,另一份是給黑手,作為都監他有一項特殊的權利,緊急情況下可以利用黑手的飛鴿進行傳書。
如今的真定府已經到了危急關頭,萬不得已之下,柳永隻能拚上一拚前往真定曹家求援了。
曹家雖是將門但在真定卻是不折不扣的地主,趙禎並沒有收回將門的私有頭土地,這些土地都是太祖太宗時期給出的,不好要回。
柳永打算去曹家借糧,常平倉的糧食肯定追不回來了,而孫沔的不法他需要官家和朝中相公們的授權才能查辦,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平定下真定府中的災民才是首要。
真定府是大府,人多災民也多,現在大雪下了半個月才停下,如果不趁現在賑濟,等災民都湧向府城的時候便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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