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孫王苦笑道:“可這次他們留下了多數的財物,隻取了兩顆珍珠便走,如此粗鄙的貢物如何能配得上天朝上國的皇帝?”
“王上,越是這樣越能說明上國對我流求的照顧,不忍多取百姓之物,不忍對王室財貨下手,王上宋天子說不定真是如夏竦所說那般慈民愛物呢!”
船隊已經消失,天孫王微微點頭:“聽說宋天子年僅雙十,卻有著一代聖主的氣象,在夏竦的口中本王確實看見了一位英明之主,但願宋天子不忘流求……”
說來也巧,船隊在回程的時候幾乎是一路被季風吹回的,隻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便到了大宋的海州,使團沒有休整立刻馬不停蹄的轉漕運趕往東京城。
對夏竦來說這次出使將會為他帶來榮譽,而對蔡伯俙來說,一箱箱銀錠堆得的如小山一般,隻能從漕運運回東京城,船隊已經從海州出發,途徑徐州和應天府,一路上都有專人護送,不日便可抵達。
既然是一起去的,回也要一起,蔡伯俙苦著臉的麵對夏竦的誘惑:“蔡小子,馬上可就到了東京城,你這幾天在漕船上閉門不出是在躲著老夫嗎?老夫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夏參政,咱們也是經曆過生死的,即便說是忘年交也不為過何必如此為難我?”自從回到了大宋之後,蔡伯俙便改了對夏竦的叫法,以官名相稱這是基本的禮數。
大海之上化外之地百無禁忌也就罷了,回到了大宋還一口一個老倌不用夏竦開口,定然會被禦史台找麻煩。
夏竦啐了一口道:“誰和你是忘年交?你這是擺明了讓丁謂占老夫的便宜,你我是忘年交,他丁謂是你的師傅,那我不是平白的矮了丁謂一頭?!”
蔡伯俙決定不說話了,可看著夏竦氣呼呼的模樣還是道:“我拜丁相公為師那是學習財計之事,並無其他,且這是官家的口諭,您老倌要是能請動官家說和我也是無所謂的。”
夏竦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天下哪有這種好事?大宋的兩位相公給你做師傅,你想的也太美了點。”
蔡伯俙搖了搖頭:“那我就愛莫能助隻能拜丁謂為師了。”
夏竦翻了個白眼:“你也不用激將,朝中的好苗子多的是,老夫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比你強的!”
瞧著蔡伯俙如蒙大赦的竄進船艙,夏竦苦笑著搖了搖頭:“上哪找一個這麼好的,既能和官家說上話,還是奉朝請的駙馬都尉……”
漕運的船隻要比海船慢上許多,且要繞路,船上的銀錠也減慢了漕船的速度。
船隊行駛到應天府的時候蔡伯俙便匆匆上岸,夏竦連連驚叫道:“蔡小子沒到東京城不可上岸,你是使團副使,人不離船這是規矩……”
蔡伯俙轉頭道:“什麼規矩,我家娘子來了,還帶著小女女,你說我能不能不去?”
“別說是你家娘子,就是……長樂公主?!快去快回,船隊進入東京西水門的時候你小子必須在船上!”
蔡伯俙頭也不回的向後擺了擺手,一騎絕塵而去,此時什麼都是不重要的,唯獨他的娘子和孩兒才是他的一切,不知不覺出海已經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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