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幾乎是臉色大變道:“官家饒了我吧!當時妙元已經到了應天府,您說我要是過應天而不去,雖然在朝臣麵前是有了麵子,可回家後可就難過了……妙元她,您懂得!”
趙禎想了想趙妙元發飆時候的樣子隨即點頭道:“此事暫且饒你,朕這次昭你來的用意你是知道的吧?”
蔡伯俙連連點頭道:“臣覺得是因為皇家票號的事情。”
趙禎也不上禦座上坐下,高高在上的禦座是皇帝的威嚴的象征,但也無形的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短短的距離仿佛是天與地那般遙遠。
趙禎覺得宋朝的皇帝相對與其他朝代很隨和,老爹便會經常和臣子促膝而談,寇準還活著的時候便經常與真宗皇帝秉燭夜談,即便是老爹不怎麼喜歡寇準但兩人依然如此。
趙禎知道老爹一直不喜歡寇準,一個敢逼著皇帝去前線的猛人誰會喜歡?就算是趙禎自己也不怎麼喜歡他,排除當年世家豪族的原因,趙禎依然不喜歡他。
大概是他的行為褻瀆了皇權,但更多的是他強迫了老爹做了不喜歡的事情,但世上誰又喜歡被人強迫改變自己的意誌呢?
但在寇準死後,趙禎依然是給了他萊國公之職,贈中書令,諡號“忠湣”的榮譽。
無論古今國人都講究人死如燈滅,隻要不是罪大惡極之徒一般都會在身死後得到諒解,趙禎便諒解了這個被自己奪走了許多的老人,畢竟當年他的行為是沒錯的,錯的隻是方式方法而已。
趙禎不知何時越來越喜歡發呆了,腦子中經常天馬行空的想著許多事情,也不知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阿茲海默症前兆,反正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
建盞的聲音讓趙禎回過神來,看著蔡伯俙奇怪的目光尷尬的說道:“朕分神了。”
“官家為政事操勞偶爾思慮也是正常的事情。”
趙禎擺了擺手道:“無事,皇家票號的運營要比蔡記更加複雜些,朕需要你手中才能出眾的賬房先生,丁謂負責的三司會審核票號中的財務,現在票號缺少的便是有經驗的夥計和掌櫃,這些人的培養耗時太多。”
蔡伯俙眉頭皺起道:“賬房先生蔡記有許多,但他們沒有接觸過票號的生意,大宋有經驗的票號夥計也隻有一賜樂業人的票號才有,也唯獨一賜樂業人經營過票號和交子……”
說著說著蔡伯俙猛然住嘴驚訝的望著趙禎道:“難道官家是想把這些一賜樂業人收為己用?”
他太了解官家了,官家做事從來都是未雨綢繆一步算十步的,果然這次打擊一賜樂業人的票號是有其他目的,蔡伯俙眼睛一亮的望著趙禎道:“如果能把這些一賜樂業人收歸己用,那皇家票號的運營便會水到渠成。”
趙禎微微點頭:“這正是朕的打算,一賜樂業人有著相當卓越的經商天賦,他們甚至能把豬肉賣給屠戶,除了他們,朕找不到合適的人經營票號,即便是蔡記的掌櫃也不適合,票號算得上是一個新奇的東西,但它的潛能巨大,將會對大宋的商業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那如何安排一賜樂業人?”
蔡伯俙的疑問趙禎早就想過:“這倒是簡單,大宋也存在許多外族,這不是問題,一賜樂業人是一群亡國之人,他們在大宋的存在本就是淒淒惶惶的,朕給他們名分,並在東京城劃出一塊地方供他們居住已及移民。朕的大宋對他們敞開懷抱並一視同仁,但他們必須接受朝廷的管理!”
13464/3720673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