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伸手接過一本奏疏翻閱起來,當看到程三才的時候楞了一下,隨即苦笑著對三才道:“朕總是三才三才的叫著,差點把你的姓給忘了。”
三才諂笑道:“官家忘了才叫好嘞!奴婢聽著親切的很,總覺得官家是在叫親近之人。”
趙禎瞅了他一眼便把奏疏摔在他的懷中:“你少跟朕在這裏裝糊塗,這可是禦史台參奏你的!”
三才惶恐的跪下,奏疏翻開的地方他已經看到,隨即驚慌道:“官家恕罪,奴婢也隻是收取了一點常例錢而已。”
趙禎怒道:“常例錢你都敢收?還說什麼而已,下不為例禦史台再次參奏朕便把你攆出宮去!”
三才搗頭如蒜:“奴婢再也不敢了!”
趙禎奇怪的問道:“你缺錢嗎?朕平日裏給你的俸祿和賞賜難道不夠?”
三才苦笑道:“定然是夠的,隻不過奴婢在高頭街宋家生藥鋪旁買了個宅子,又趕上娶妻納妾的瑣事……”
噗哧……
趙禎一口茶水噴出直直的噴在了三才的臉上,伸手指著三才道:“你一個去勢的人居然還買宅子娶妻納妾了?!”
“官家有所不知,咱大宋朝的宦官和前朝不同,皆可娶妻納妾,並不全部入宮居住,都與常人無異的……”
三才委屈的表情看的趙禎一陣苦笑,他是絕對想不到三才這樣的宦官還能組建家庭與常人無異,稍稍一想也是了,宦官和文武官員一樣實行俸祿製,管理製度也是完全的官僚化,既然文武百官能置辦宅邸娶妻納妾,為什麼宦官不行?
這樣便能更好的約束宦官,看來大宋早就吸取了唐朝宦官弄權的慘痛教訓,提早對宦官的管理和生活防微杜漸了,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宦官往往對家庭更加的看重,有了家庭的宦官便有了羈絆和枷鎖,弄權所冒的風險便越大。
“這倒是朕的不是,你好歹也跟了朕多年,外購宅邸娶妻納妾什麼的從未提起,朕也沒問過,這樣吧,朕從自己的內藏庫中挑選一件東西,權當是慶賀你的喬遷之喜了。”
三才感動的臨表涕零道:“謝陛下厚愛,臣萬死難報!”
趙禎揮了揮手道:“這是你應該得的,誒?那陳琳為什麼不回自己的宅邸?”
三才苦笑道:“陳大官的良人早就不在了,孤零零的大宅子回去也是清冷,還不如在黑手來的痛快,奴婢去瞧過他幾次,他現在過的才叫舒服,每日教教徒弟,與黑手的一幫武夫對手,好不愜意啊!”
趙禎微微點頭:“嗯,這倒是給朕提了個醒,以後但凡是外放的宮人總要給他謀個下家來的好些。一是能再利用,二也不至於年老孤單。”
三才高興的笑道:“是嘞!官家放心,咱們禁中的宦官就沒有不會一技之長的,但凡出宮了必是個中一把好手!”
趙禎笑道:“那就這麼辦,具體的事情自己負責吧!陳彤,別在那探頭探腦的,陪朕去一趟封丘門!”
陳彤趕緊小跑著進入禦書房,官家出巡一定是要身穿便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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