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遊走在街頭許久,直到確定沒人跟蹤自己之後才進了一個大宋的成衣鋪,沒一會溫暖的裘衣就變成了厚重的棉衣,壓低了頭上的狗皮帽子,蔡伯俙向不遠處的酒樓走去……
這是慶豐樓,整個遼朝最好的酒樓,不光菜色新鮮齊全,甚至還有大宋的美酒,誰都知道這是大宋商賈所開,但依然是顧客盈門,用遼人的話來說:“大宋的好廚子就是應該來遼朝開酒樓,這樣才能滿足他們的口舌之欲。”
小夥計笑眯眯的把蔡伯俙迎送到包間,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蔡伯俙開口道:“有沒有老酒?”
“多老的酒?”小夥計麵色如常的問道。
“天聖三年的!”
“有,請問貴客要梨花白還是清泉白?”
“清泉白酒糟!”
“酒糟有些貴,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來招待您!”
蔡伯俙點了點頭,而小夥計卻興奮的有些顫抖,他們都是大宋派往遼朝的密諜,除非獲得暗號,否則便要一直蟄伏隱藏自己的身份。
多少年了,小夥計都快忘記了家鄉的模樣,隻能從每日見到宋人口中得到消息,誰曾想到這個地道的大宋商人居然是個主事人!
但多年的隱藏讓他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但在掌櫃的麵前卻再也控製不住,嗚咽的說道:“掌櫃的……老家……來人了!”
正在算賬的掌櫃斜斜的瞥了小夥計一眼:“又瞧見老家的誰了?自從到了遼朝隻要是個宋人都是你老家親戚!”
小夥計急急的擺手道:“不是那個老家來人。”
“那是哪個老……老家來人了?!你怎麼不早說?!”
掌櫃的一蹦三尺高,在小夥計委屈的臉上戳了一下道:“還不快快招待!用最好的酒菜,讓大師傅把菜做的淡一些,別死命的放鹽!我這就去看看是哪位。”
掌櫃的不是別人,正是捕快的頭子霍老七,先前的掌櫃因為歲數大了,調任回黑手,東京城為人處事最為圓滑的捕快投資霍老七就被發配到了這裏。
當霍老七掀開包廂厚厚的門簾,看見臉頰凍得通紅的蔡伯俙之後,一張老臉差點皺成一團:“嗚嗚……原來是蔡神童你啊!可把俺霍老七給想死!”
蔡伯俙嫌棄的推開他的熊抱:“你這老貨怎麼到了這裏?我記得你是在東京城當總捕頭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享,跑到遼朝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來了?”
“你當我不想?還不是因為俺霍老七的本事被宋黑臉看上了?二話不說就從官家那裏討來手諭,俺就被放到這裏來了。”
蔡伯俙笑眯眯的說道:“既然是你做接頭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好酒好菜給盡管上,順便通知趙安仁我在這裏等他。”
霍老七點了點頭道:“這沒問題,但請蔡駙馬先給酒菜錢給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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