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點頭道:“那請陛下恕我冒昧,時間萬物講究的便是平衡,任何事情過甚就會物極必反,就如我大宋原先重文輕武一樣,陛下說是嗎?”
“嗯,蔡副使言之有理,這便是道家的講究的陰陽平衡。”
耶律宗真不愧是飽讀詩書的皇帝,一下就看出要害,蔡伯俙點頭道:“陛下聖明。”
話說到這種地步便沒必要再進行下去,否則便會適得其反,所謂的陽謀就是要正大光明的把對方引入圈套,即便對方知道也無濟於事,就如現在的張儉,他雖然知道這是大宋使團的圈套,可隻能死死的盯著夏竦和蔡伯俙而不能發作。
蔡伯俙閉嘴退回座位,夏竦微笑著點頭,這一幕在外人眼中仿佛是在稱讚蔡伯俙的辯才,隻有張儉麵露懷疑,什麼時候大宋的使臣這麼好心眼了?
他可是在大宋的手上吃過不少的虧,從皇帝到臣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說來可笑,蕭耨斤這樣挾權弑殺的皇後居然是信佛的,這讓耶律宗真很快的聯想到佛教,道教是大宋的國教,遼朝自不能把它當作信仰,而佛教就隨意許多,更為重要的是佛們諸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類的諺語便是相反與殺伐之道的。
這種想法就像是幼苗一般在耶律宗真的心中紮下了根。
春獵的快意時光過得很快,三個月之後的六月初六迎來了入伏的第一天,遼朝正式開始了加封典禮,無論怎麼爭取耶律宗真的親政之權還是遙遙無期,蕭耨斤終於展露出她蓄謀已久的陰謀,自立為後!
本不應該朝賀的大宋使團在夏竦的授意下送去了隆重的賀禮,精美的絲綢,光潔照人的瓷器以及各種禮器堆積如山。更加過分的是蕭耨斤把自己的生辰定位應聖節,這是帝王才能擁有的權利。
耶律宗真氣憤的快要炸開,更加可恨的是大宋使團的所作所為,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蔑視他的皇權。
做的也也差不多了,夏竦和蔡伯俙打算離開,而遼皇耶律宗真卻親自帶人堵住他們的去路。
夏竦整了整身上的衣冠道:“陛下為何阻攔我大宋使團的去路?”
在耶律宗真的授意下,張儉驅馬上前:“你大宋使團要回國我遼朝自不會阻攔,畢竟你們已經憑吊過齊天太後,可我大遼的黃門令趙安仁為何會在你們的使團中?”
夏竦驚訝的說道:“黃門令趙安仁?蔡副使你瞧見了嗎?”
蔡伯俙奇怪的摸了摸腦袋:“趙安仁是誰?沒瞧見……”說完便轉頭對身後的跟隨的儀仗道:“你們瞧見了嗎?”
儀仗侍衛互相看了看道:“我等也不知誰是趙安仁。”
大宋使團裝傻充愣的模樣讓張儉很是不爽,隨即笑了笑道:“既然你們說沒有,那便讓我大遼搜一搜如何?如果搜出來便是欺君之罪,如果沒有我張儉親自向你道歉。”
“列陣禦敵!”
夏竦幾乎是想都不想便拔劍大喝,在蔡伯俙驚駭的目光中,手下的儀仗軍士瞬間開始列陣,一時間大宋使團飛快的變成一台高效的戰鬥機器,盾牌,步人甲居前,長槍在後,弩箭上弦,猙獰的指向張儉。
場麵瞬間變得失控起來,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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