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瞧了他們一眼對福伯笑道:“嗯,朕記下了,以後定會對路州縣三級官員加強監督。”
這話顯然說道福伯的心中去了,他微微感歎道:“黎青天在自縊之前曾經大聲疾呼,朝廷對地方的監察不夠,所以才會滋生貪腐亂權,如今官家如此說,也算了卻了他的遺願,黎青天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趙禎點頭道:“嗯,朕便是親自來為他送行的,老丈朕聽說百姓聞聽黎德潤死訊,罷市撤業,數千人湧到縣衙,哭聲震徹衛真城,可有此事?”
福伯的臉色一變開始變得恐慌,無論在什麼地方,因為什麼原因,數千人衝擊縣衙都是不對的。
“陛下,事出有因,畢竟黎青天慘死獄中,我等不明真相還以為是暗中遭遇毒手的……”
趙禎擺了擺手:“老丈無需惶恐,朕知道事出有因,自不會追究,但其中是否有人挑唆,或是指使?”
福伯想了想微微搖頭道:“也並無人指使,大家不過是一時激憤罷了,都是一路走一路加入的,並無人聚眾,也無領頭之人,非要說有主事者便是老朽了。”
果然是老子故裏的人,端是敢做敢說,寧願在自己麵前坦然承認,也不願哄騙自己,趙禎哈哈大笑道:“老丈敢作敢為,朕早就說過不會在追究,當然不能食言而肥嘞!”
趙禎緩了一口氣道:“既然您老這麼說了,朕也要罰你……就罰你把院子騰出一間來給朕當作行宮隻用。”
皇帝外出都是要臨時修建宮殿的,趙禎為了避免勞民傷財,嚴令任何人打著行宮的名頭修建宮殿,就在上清宮湊活幾天便可,誰之看見這老丈一身儒服,有相當健談,在自己麵前也算是不卑不亢,那就住在他家就好。
經常有富商巨賈獻出自己的宅邸供皇帝出巡居住,皇帝住過的房間當然是有龍氣,說不定還能留下大運氣,福伯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反對?
但他卻稍顯尷尬的說道:“啟奏陛下,老朽的院子太過狹小,怕是讓陛下住的不舒坦……”
趙禎抿了一口茶水道:“無礙,朕也不是奢侈的人,淩霄宮闕樓萬重朕住得,寒舍草屋一兩間朕也住得!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你我好好暢聊一番,朕還想了解一下這衛真縣的風土人情。”
福伯自是滿口應下,心裏盤算著回家之後定要把一切規製好,不然真是在官家麵前丟臉了,其實他想多了,趙禎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擇床,對於他這個曾經在野地裏睡過覺的人來說,有張床就能睡著。
三才臉色不好看,負責防衛工作的彭七更是臉色難看,小家小院的本就不好防衛,在加上官家不讓軍士們打擾百姓,那隻能到加派人手做到外緊內鬆了。
和福伯聊完,趙禎便親自前往黎德潤的靈位前以天子之禮對黎德潤的靈位躬身一禮,在他的靈前對前來觀禮的百姓和官吏宣讀祭文,並且當著所有人的麵答應黎德潤會完成他的願望。
四周的百姓無不痛哭流涕,這是黎德潤用生命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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