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頃,風吹麥浪,這本是中原腹地才有的景象卻出現在了茫茫的西北,滔滔黃河斜貫其間,水麵寬闊,水流平緩。沿黃兩岸地勢平坦,灌溉農田,秦渠、漢渠、唐渠延名至今,流淌至今,形成了大麵積的自流灌溉區。
如果趙禎在這裏便會一眼認出這就是西北的塞上江南,銀川平原!
一座高大的城池就豎立在沃野之上,當年李德明派遣大臣賀承珍督率役夫,北渡黃河建城,營造城闕宮殿及宗社籍田,定都於此,名為興州。
半年前,李元昊在繼承了父親李明德的西平王位後,廣建宮城,營造殿宇,升興州為興慶府,並於此正式立文武班。這就相當於是把定難軍變成大夏國了,他李元昊就差築台,受冊,即皇帝位了。
城外,數十騎飛馳而過,一旁的外族奴隸在看見猩紅的披風後立刻跪倒在路旁,而黨項族人則是發出最興奮的吼聲長嘯,馬上年前的騎士哈哈大笑,呼號著策馬奔騰,讓披風更為筆直,在衝刺許久之後在緩緩停下。
漂亮的飛身下馬,李元昊摘掉頭盔接過野利仁榮遞過的水囊喝了一口道:“尚父,你整天呆在衙門中甚是無趣,朕剛剛繼承父王王位的時候你擔心,現在除去族中叛逆你還在擔心什麼,還是隨朕遊玩來的快活。”
野利仁榮表情嚴肅的對李元昊躬身施禮道:“請大王收回剛剛的自稱!”
李元昊表情一僵,臉色頗為難堪,但野利任榮依然堅持的再次開口道:“請大王收回剛剛的自稱!”
“尚父?!”
李元昊的表情稍顯委屈的望著四周的侍衛以及眼前的野利任榮小聲道:“當著朕的手下,尚父何必讓朕如此難堪?”
野利任榮稍稍抬了一下眼皮,飛快的拔出腰間的寶刀,在侍衛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手起刀落的解決掉最近的三人,看的李元昊目瞪口呆,遠處的侍衛更是戰戰兢兢。
還刀入鞘,野利任榮再次躬身道:“大王,這裏已經沒有外人,請大王收回剛剛的自稱!”
李元昊這才明白野利任榮的認真,嚴肅的說道:“本王錯了,不該以皇帝尊位自稱。”
野利任榮拜下:“大王英明!”隨即起身感慨的說道:“大王,您一日沒即皇帝位,便不可逾越那道天塹,您可以在心中想,但不可以說出來!”
李元昊恨恨道:“即便我黨項圍攻延州城大宋皇帝也依然不肯承認我大夏國之位,本王該如何立國稱帝!?”
野利任榮哈哈大笑道:“大王著相了,試問大王一個人強大到何種地步才會被別人稱為猛士?”
李元昊拔出腰間的長刀高高舉起:“當然是有萬夫莫敵之勇了!”
“那萬夫莫敵的人還需要別人的誇獎和冠以尊號嗎?”
“都萬夫莫敵了,還需要那些東西幹嘛……尚父的意思是我黨項隻有成為真正的國家之後便不需要大宋的承認了!”李元昊眼睛一亮興奮的拍了拍手道:“本王受教了!”
野利任榮微笑著點頭道:“隻要大王勵精圖治把我黨項變成西北的皇者,到時間不用遼朝和大宋承認,我黨項便是大夏國,您便是大夏國的開國之君大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