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朝內部已經出現了大問題,消息還沒有傳到大宋,趙禎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耶律宗真和蕭耨斤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耶律宗真能忍受生母蕭耨斤的挾權弑殺,但不能容忍她顛覆先帝的改革措施。
蕭耨斤身為皇後臨朝稱製,這和垂簾聽政不同,她穿著天子服飾,坐在大遼皇帝的寶座上,前麵是她的兒子耶律宗真。
一種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快感籠罩在蕭耨斤的身上,此時她是天下的主人,四海的霸主,即便是女兒身又有何難?一切都不能阻擋她的權利!
權利會使人淪陷,遼朝和大宋不同,儒家思想對遼朝的滲透並不那麼強烈,禮法上也沒有大宋那麼堅固,遼朝是從遊牧民族發展而來,在遼人的思想中強者為王,無論這個強者是男是女……
望著大殿內的拜倒的群臣,蕭耨斤有著無限的快感,但唯獨讓她不快的是眼前的兒子,耶律宗真坐在自己的下首,身上穿著的也是黃燦燦的袞服,天子的朝天冠高高的豎立在自己眼前,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蕭耨斤的心髒仿佛被捏了一下,一種無法得到的痛苦折磨著她,隨著權利的無限膨脹,蕭耨斤已經淪為權利的傀儡,無限的權利欲望使得她沉淪迷失在其中,而不會考慮其他的問題。
大殿上的文武群臣戰戰兢兢,他們已經害怕蕭耨斤的專權弑殺,可依然有不怕死的人出現,中書令蕭樸是極力擁護蕭菩薩哥的人,因為他的身份和年歲,蕭耨斤幾次安耐住內心的衝動,可這個老不死的依然屢次上書為菩薩哥申冤。
今日大殿之上,蕭樸再次上奏:“起奏陛下,齊天太後之死事存蹊蹺,以齊天太後之位根本無需篡權奪位,何況如此明目張膽的留下證據?依老臣之見,這些證據過於拙劣,有些甚至可笑,老臣翻閱了當日的卷宗,所謂的密信前後不通,簡直驢唇不對馬嘴!”
大殿上的遼臣個個屏息,這老倌是不要命了,在大遼上至皇帝下至百姓,誰不知道齊天太後的死和蕭耨斤脫不開關係,甚至是她一手操縱的?
上首坐在珠簾後的便是法天太後蕭耨斤,你當著她的麵揭露其中的不法不是找死是什麼?
所有人都相信皇帝知道這件事情,但之所以沒有動作就是因為蕭耨斤的權勢太大,在這大殿之上有多少她的黨羽誰也說不清楚。
蕭耨斤冷冷的看著拜倒在大殿中央的蕭樸,既然這個老不死的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蕭樸,你的意思是齊天太後自縊是有人刻意栽贓?”
蕭耨斤冷冷的聲音讓大殿中的群臣微微發抖,仿佛是來自北方的寒風刺得人汗毛直立。
和蕭樸關係稍好的人連連向他使眼色,可這老倌視而不見道:“如法天太後所言,齊天太後怕不是自縊而死,而是被別人殺害!”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在大殿之上不畏強權,耿直如一的述說著事情的真相,這種精神不得不讓人敬佩,張儉站在左邊的上首位置微微閉眼,此時他的心中是那麼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