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汝陽郡王府到禁中的距離算不得很遠,急腳遞不過是兩盞茶的功夫便走上了一個來回,騎士帶著王語嫣的鈞旨匆匆趕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便大聲宣旨。
“煌煌天語,誰敢有違,煌煌天威,誰敢欺辱,趙允讓以自取欺君之罪,雖是皇族亦不可赦!賜白綾三尺回宮自縊,夫妻一體,其妻族不可不知其心,知而不報,亦當同罪。父債子償,趙允讓所犯之罪其身死不能贖,子嗣同罪!家中奴仆多往行與府中,萬事不知亦不可能,皆同罪論!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未過外傅之年幼童皆可免罪,由福田院代為照養!”
這一下就把汝陽郡王府中的所有人打上了欺君之罪的標簽,誰也別想僥幸逃生,原本還在收拾細軟準備逃竄的郡王府下人癱倒在地,原本就哭哭啼啼的妖嬈女子更是放聲哭號,原本熱鬧非凡奢華無度的郡王府變成了人間煉獄。
在場的所有人也隨著遞役的話神情緊繃,多少年了,東京城再次感受到天家的威儀與無上的權利,天家就是天家,它的尊嚴和權威無人可以冒犯,一旦走錯便會用生命的代價去彌補過錯,即便是宗室也不例外。
趙允讓仿佛局外人一般從頭到尾麵帶微笑的聽完皇後的鈞旨,最後還微微點頭,整了整身上的華美服飾伸手接過鈞旨道:“臣大宗正司正事趙允讓接旨!”
這樣的淡然讓蔡伯俙緊張起來,揮手讓禁軍前來,準備對郡王府發動進攻,而此時蜷縮在郡王府高牆下的陳琳卻竄了出來,對待命的禁軍擺了擺手。
“大官這是何意?”
“他趙允讓不會反抗了,他已經看出了倆個角逐者之間的差距,也明白了自己必輸無疑,並且也錯過了最佳突圍的時機,除了老實接受鈞旨外他別無他法,多少還能留下外傅之年的孩童,總比斷了血脈要強得多!”
趙允讓轉頭對陳琳微微一禮:“多謝大官,我汝陽郡王一係即便是死也要死的體麵!是我癡罔了,居然認為還有搏上一搏的機會,如若換做別的君王,我還有一點機會,可誰讓是他趙禎當官家,陳大官,從一開始我便輸了是不是?”
陳琳長歎一聲:“何必如此,官家已經警告過你數次,何必如此……”
趙允讓猛然轉頭,麵目猙獰,仿佛要掙破牢籠的困獸向著陳琳嘶吼道:“我不服!我不服!”
蔡伯俙驚訝的望著眼前瘋狂的趙允讓又看了看陳琳,他想不到趙允讓打算謀逆的事情遠在奉聖州的官家早已知曉!並且還放過他幾次……
趙允讓從瘋狂到平靜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在說出他的心裏話後便轉身進入郡王府,原本打算跟隨監督的宦官被陳琳攔下,蔡伯俙準備開口的時候他微微搖頭。
不一會,原本奢華的郡王府便燃起熊熊大火,而且火勢愈來愈大,普通的水龍已經難以撲滅,在大火之中仿佛有人在火焰之中狂舞,在空中留下連綿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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